:“每一瓣四叶草,都由三十三正针和三十三反针绣成,一共六十六针。总共四瓣,一共二百六十四针。若是大家不信,可以来数一数。”
她的语气坚定,眼神坦然,一百个人见了,一百个人信服。
顿时间,众人哗然起来,再看向陆掌柜的目光,便十分厌弃起来:“闲云坊如此大的店面,竟然昧下人家的衣裳,还贼喊捉贼,污蔑人家偷你们的衣裳。如此无耻之事,你们怎么做得出来?”
“说得是,这样腌臜的掌柜,想来平时不知道坑了我们多少银两,以后再也不来了!”
“不来了,再不来了!”说着,众人纷纷走了出去。
也有人临走之前,唾弃了一口:“腌臜!”
秦羽瑶则仔细叠起手里的衣裳,又将柜台上的另外两件拿过来,递给秀兰和秀茹:“收着吧。”
“嗯!”秀兰和秀茹接过来,摸着亲手绣出来的,寄予了厚望的,被陆掌柜昧下的,最终又被秦羽瑶寻回来的三套曲裾,直是激动不已。
秀兰咬着嘴唇,用骄傲又厌恨的目光看向陆掌柜,她们方才吃了陆掌柜的亏,此刻虽然被秦羽瑶找回场子,但是心中的恐惧还没有消去,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用目光狠狠瞪过去。又嘲讽,又轻蔑,又骄傲,又得意。
陆掌柜此刻脸色苍白,鼻尖上的汗水早已流了下来,忽然觉得眼睛一涩,原来额头上不知何时也流下汗水,竟然淌进了眼睛里。他不适地眨着眼睛,看着秦羽瑶走过来,声音有些木然和苦涩:“你还想怎样?”
“第一,你昧下的二百两银子还我;第二,你的小伙计骂了我的丫头,又泼湿了她们的鞋子裙子,赔一百两银子来。”秦羽瑶伸出一只手,搁在柜台上,淡淡地道。
虽然声音不大,然而格外有气势。陆掌柜听了,直是苦笑不已,看着空空荡荡的店里,又想起刚才走出去的客人的厌弃目光,心里有些后悔起来。他为什么要心生不满,招惹秦羽瑶?
虽然不情不愿,然而到底怕了秦羽瑶的手段,未免待会儿再中招,陆掌柜乖乖地拿出三百两银票,交到秦羽瑶的手中。秦羽瑶见他还算利索,冷冷丢下一句:“好好地做你的生意,那些歪歪肠子全都收好了!”
说着,一招手,叫上秀兰和秀茹出去了。
临走出去之前,秀兰和秀茹回首,对陆掌柜和那小伙计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夫人,你真是厉害!”刚一出门,秦羽瑶便被那位鹅蛋脸儿的漂亮姑娘拦住,笑吟吟地说道。
秦羽瑶微微一笑,说道:“只是因为道理在我这边罢了。”
“好一句‘只是因为道理在我这边’!”鹅蛋脸儿姑娘的旁边,那位文质彬彬的公子赞道“这世上多少人有理,却斗不过无理之人?夫人能够反败为胜,这份手腕令人佩服!”
秦羽瑶淡淡一笑,说道:“不敢当。不过是吃的苦头多了,才总算学会些许防备。”
这句话落在兄妹两人耳中,不由得同时一怔。那文质彬彬的公子,眼睛闪烁片刻,忽然抱手一礼:“在下齐彬,京城人士,来此散心,听了夫人一席话,受益匪浅。他日倘若夫人来京,若是有缘遇到,齐彬必然请夫人吃酒。”
“夫人,我叫齐颖,齐彬是我哥哥。如果夫人到京城来,我请夫人赏花。”齐彬话落之后,鹅蛋脸儿的姑娘笑吟吟地说道。
“好。”秦羽瑶点了点头,看向齐颖说道:“我说话算话,他日我的秦记布坊开到京城之后,如果你来买衣裳,我全都给你便宜一成。”
闻言,齐姓兄妹不由得怔了一下,而后齐彬怔怔地道:“夫人真是有大志向。”
秦羽瑶但笑不语,点了点头:“就此别过。”说着,便抬脚从两人身边擦了过去。
这两人穿着打扮都不俗,只说了名字,连家世都没有提,想来不是寻常百姓家。不提便罢,秦羽瑶也不是刻意结交攀附之人,以后有缘自然能够见到,若是见不到,此刻热络也无甚意义。
刚走开两步,谁知却又被人围住了:“这位秦夫人,不知你的秦记布坊何时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