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直保留了一周写一篇随笔的习惯。
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独立决断的野心了。也许,我是想逃离母亲也说不定。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想逃离的想法呢?
我曾经向母亲提到缠绕我多年的那个梦。而且,我也细细给她分析了我六岁时咬她的真实原因。我含着眼泪告诉她我梦到的声音,那里面有男人的参与。我想让母亲告诉我事实的真相。
因为梦境的过分真实,我不能相信那是我自己的杜撰。然而,母亲的回答确定了我大脑意识的荒谬。她言之凿凿地告诉我说,那是不可能的,没有男人参与到我们的生活中来。
我当时就被激怒了。比六岁时更为激烈。我不但想要咬掉她身上的肉,我更想要把她像纸一样在我手里揉捏而后撕个粉碎再撒向空中让狂风吹飞。总之,我当时很想很想让她消失,而且是发出凄厉的声音挣扎着慢慢僵硬然后消失掉。
母亲只顾自己的感受,她不知道当时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已经在暗地里找寻过多少次梦里的那个声音了。差不多整个高中时代,我都寻找机会去拜访和母亲有些关联的人。只是结果每每让人失望。因为母亲老家并不在那里,她是从南方过来的,人们只知道母亲是来西部支教的,而她来的时候,就带了我,而当时我已经有差不多三岁了。她也从不向别人提及她的过去。那么,我想要找到那个声音,就只能到南方去了。
而当恨意如汹涌的潮水引退后,我的心里产生了逃离她的想法。
报考志愿时,我报了一所南方的普通院校的中文系。从此后,我随着我的心,开始过上了表面平静而暗流缓缓流动的大学生活。
而母亲仍然在大山里面教小学,不过已经兼任校长了。
我仍然在心里寻觅梦中的那个声音,直到我遇到了君安。
君安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虽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性关系。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为了这个男人,我什么都愿意去做。而且,我知道他也喜欢我。虽然他刻意保持着距离,但我从他的眼神里能看到满满的宠爱。
本来我并没有决定要以这样的一种状态出现在他的面前。我知道他并没有做好面对这样的我的准备。然而,我还是这个样子出现在他面前了。而且,是在这样一个时间点里,我接近于赤裸裸的,也许是要挑战一些什么东西了吧。
我非常渴望他的拥抱,在梦里,我已经梦到过很多回了。
我梦到自己来到大片紫色的花海里,我躺上去,紫色的花铺天盖地,而君安化为一棵巨大的树,树冠遮天蔽日,我就躺在他身边,而他的枝条垂在我脸上,非常安详。
我曾经向君安讲述过困扰着我的那个梦。我闭着眼睛回忆着梦中的每个枝节。我向他形容了梦里的哭声、争吵声、关门声、皮鞋声,我说着的时候,感觉自己又变成了那个嗷嗷大哭的小肉团,全身瑟瑟发抖。那是一个有着晚霞的傍晚,落日的余辉斜照在窗棱上,而君安蹲在我面前,捧起了我的脸。他小心翼翼的把我脸上的泪水擦干,而我仍然闭着眼睛,闭着眼睛才能让一切永存心间。
我感受到了他手指的温度。温厚的有着血液滋养的触感。我的脸因有了他的擦拭而温暖了整个生命。
从那一刻起,我记住了男人的手感。
只是这些都不够,不够。
昨天,我收到了母亲的来信。
六君安
我的心里疼痛起来,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我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因为偷摘西瓜地里的一个西瓜,瓜还没有抱起,就被主人发现,追着我就像撵一只兔子,我在乡间的凸凹不平的土路上逃命一样的奔跑,那粗野汉子的咒骂声渐行渐远,耳朵只听到风嗖嗖嗖的声音,苍穹、原野、路边的野花,都呼啸着离我而去,在我感觉就要奔向世界尽头的时候,我刹住了自己的脚步,并开始大口喘气。我很想很想躺下去,可我知道,那不是我的理想归宿,我只能咽着干干的黏痰弓着身子来回踱着步子。
那时,我只有九岁,然而九岁的那个时间点,我体验到了被命运勒住咽喉后喘息的艰难。
而那感觉,现在正在我体内复苏。
意如现在在干什么呢?她回去了吗?侧耳倾听,门外没有任何声响,也许她已经走了呢?
刚才面对意如,我的身体产生了从没有过的冲动,而那种冲动充满了罪恶感,我却无能为力。
我不是没有同年轻女孩上过,甚至可以说,较之于一般同龄人,我光顾年轻女孩的频率要高出他们很多。差不多一个月,我会去酒吧适当买醉,当然安全措施相当注意,也顺便同年轻的感觉还不错的女孩睡觉。和她们睡觉,我并没有什么罪恶感羞耻感之类的,各取所需罢了。而且也没有后顾之忧,电话也不必留下,可以的话,连自我介绍的对话也可以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