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也就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孩，一脸坏笑，满嘴酒气地凑了过来，：不忙，不忙。等小弟先舒服舒服。”翠莲离开守备府之后，曾先后托迹于两家梅城馆，起了老本行。后来鸨母访得翠莲原来是守备府来的人，就不敢收留她了。鸨母说：“不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你毕竟过人家夫人，日后龙长官要是知了，还当我是故意羞辱他呢，况且，你也这么大年纪了。”后来，翠莲又去另一个院，鸨母还是这番话。于是，她只得行乞为生。说来也奇怪，在行乞路上，不她朝哪个方向走，走来走去总会走到普济来。“好像被小东西的魂儿带着。”翠莲。一谈到小东西，喜鹊的心就是一。“说，在普济学堂那会儿，校长也待你不薄…”后半句话，喜鹊忍住了没有说。“我知。”翠莲猛了一气，叹“命该如此。”她说，早年她落在郴州时，在途中遇到一个乞丐，带着个不到五六岁的孩。当时，那个孩已饿得只剩下一气了。她看他们父俩可怜，就给了他们两个馒，正要走，那个瞎就把她叫住了。他说，受人一饭之恩，当衔环结草以报。他又说没什么本事，只是给人算命看相，倒有几分灵验。当下就给翠莲看了相，说她这辈，乞讨为生，最终饿死街，为野狗所。若要免除此劫，却也不难，只要找一个属猪的人嫁了就成。“那龙守备当年装扮成一个弹棉的，来村中查访革命党人的动向。我全不知他的真实份。恰好校长，也就是秀米，让我去村中找六师郎中来看病，她那些日牙疼得厉害。路过孙姑娘家时，见他歇着工，正在门前烟，就与他随便搭了几句话。这狗日的东西，心虽黑，倒是一表人才，能说会，我还没来得及明白怎么回事，就着了他的儿了。对天发誓，当时我真不知他是朝廷的密探。就是打死我，我那会儿也不敢存心背叛校长。后来…”“是不是因他是属猪的，你才拿定主意跟他？”喜鹊问。翠莲想了想，先是了，后来又摇了摇。：“也不全是，你还没碰过男人，不知这男人的好。这狗日的龙守备，大英武，仪表堂堂，真是一副好手。咱们女人的，只要被他们男人掐住了的地方，就由不得你不依，一步错，步步错，到后来只能闭着睛由他摆布了。”一席话，说得喜鹊面红耳赤，低不语。过了半晌，翠莲又问起秀米的近况，问起她这些年有没有提起过自己。喜鹊：“还说呢，她这些年一句话也没说过，我还以为她是哑。”“不是哑，她能说话。”“你怎么知？”“只有我知她的心思，她不说话，是为了惩罚自己。”“为什么？我不大明白。”“还不是为了那个小东西。”翠莲回忆说“其实，在学堂的时候，别人都以为她是疯，连自己生的孩都不不问，实际上她每天都想着这个孩。”“你又是怎么知的？”“有一天，我去伽蓝殿和她说话，曾问过她，为什么对那个小东西那么狠？不怎么说，这孩毕竟是你上掉下来的一块，怎么能忍心。你知她怎么说…”喜鹊摇了摇。“她说，她一旦走上了这条路，就得抱着必死的决心，就像薛举人、张季元一样。她对孩凶一，免得她死后，孩会想她。”听她这么说，喜鹊又哭了起来。好不容易止住泪，喜鹊就问她日后打算怎么办。“怎么办？”翠莲反问了一句，似乎在问喜鹊，更像是问自己。“我也不知，走到哪里是哪里了。不过，普济我以后再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