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作家的早期作品以对人的刻探索和对民主自由的追求而文学史，但是他后期作品却平庸堕落到了让人提起来汗颜的程度。可见，生活有铁一样的手腕，没有什么东西不可以被改造。人们常说“江山易改，本难移”这是低估了一个社会对人制改造的力量。在一个就连最激烈的个也可以被改造的世界里“五四”时期曾经让年轻人血沸腾的字，似乎成为了散发着灾难气味的东西，人人唯恐避之不及。作为回报，被改造了的作家得到了舒适和地位，在各各样的教科书中占据着显赫的位置，然而，一个灵魂死亡的人，对人们还有多大的召力？哪一个正常人会买这样的作家的作品？

“不知，我不知。”王岚说“烦透了，苏北你知吗？我烦透了。”

“那么，”苏北问“谁来当远东文艺版社社长？”

从那以后很长时间再没有王岚的消息。苏北失去这样一个可以行神的人，生活现了很大的空缺。虽然他也能够向罗伯特？罗森述说他的思想和生活，但是，毕竟，和王岚的往不是罗伯特？罗森可以替代的。而且，他已经几次在和罗伯特？罗森聊天的地方看到褚立炀的影，他也不敢太随意。

“没有很稳的人，苏北。”王岚提了声音说“现在，没有把位置坐很稳的人，没有人。”

杜一鸣夫妇这一走杳无音信。

“这制的单位，还能是为什么？人事倾轧呗！”

秋，一个狂风呼啸、落叶纷飞的日，终于完成老作家文集版的王岚打电话来，说要在人民大会堂陕西厅召开首发式，让苏北来参加，她说她要对他说一件事情。

这件事让苏北迷惘了很长一段时间。到都是谜团，谜团像假酒、毒火、地沟油、注一样包裹着人们的生活，让人不过气来。在一个充满了欺诈和虚伪的世界里，即使仅仅生地活着，也已经是一件极为艰苦的事情，何况你还要从这生活中寻找神意义，寻找行和知的理由…这是一条没有尽的隧，没有尽。

苏北很不以为然。

苏北看着

王岚辩解说：“老作家文集带着国家版经费补贴，三十万块呢。”

苏北来到人民大会堂，在西门外面的台阶上看到穿风衣的王岚。王岚手里提着好几个印着远东文艺版社字样的纸袋。王岚顾不上和苏北说话，，先跑去了。

“老钱在那里很稳当呀！”

过了一刻钟，王岚才脱，坐到苏北边，直截了当地说：“钱宽最近可能要被免职，到北京文协当副主席。”

苏北说：“我可不是不人间烟火，你以为我没过这样的事情吗？”

“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在想一下都会成为罪恶的年代，就连这儿可怜的幸福都没有。”

最近，王岚因为编辑和版一个老作家文集忙得不亦乐乎，连电话也顾不上打。

真的像有人传说的那样，杜一鸣消逝在隧的了吗？

两个人都笑，好像在为自己的行为解嘲。苏北说：“我们也就仅仅是思想而已。”

一个评论家正在声嘶力竭地说老作家对中国文学的贡献。

他们相互嘱咐注意保重。

当时的杜一鸣情绪极好，拉住苏北的手不放，说：“思想者自有思想者的幸福。”

苏北看着变得异常苍老的杜一鸣，不知为什么，被地动了。

苏北赶忙说：“对于一个编辑来说，这都是不得的事情。我知。”

苏北曾经多方打听杜一鸣的消息，很多说法都不确切——有的说杜一鸣辗转去了国，有的说被石家庄某所大学聘请为教授，还有的说掉到一个没有井盖的地下排淹死了…最后，就连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杜一鸣其人，杜一鸣是不是有一个和顺温柔的妻和有息的儿，儿是不是真的像杜一鸣说的那样挣了很多钱，也成为无法确定的东西。

苏北不语。

苏北万分惊讶：“为什么？”

首发式在福建厅举行。苏北找一个角落坐下来，等着王岚。会议开始以后，王岚的事情就不多了，坐到苏北边，她看上去很疲惫。刚要说话，一位穿着时髦的女记者来叫王岚，为和她一起来的人再要一份车费。王岚冲苏北了一个痛苦的表情，又匆匆走了。

“苏北我跟你说啊！”王岚说“别不人间烟火，你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