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超沉了一下，说：“不多，也就是两千五百多块钱的样…”

说的那人。你不能不承认，他这个人是有质量的，老吴客客气气跟他相归结底是这个原因。所以，不会发生你说的那些事情，这你用不着担心。再者，万一苏北像你说的那样，想离间你、我和老吴的关系，老吴会听他的吗？老吴不会。咱们跟老吴是怎么过来的？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老乡哩么，怕啥哩？”

金超想见到家乡人和希望纪小佩不在家的那觉有些类似，希望自己能不加掩饰地轻松一下，享受一下新职务带给来的优越。实际上，就连张柏林长什么样都已经模糊了。见到张柏林，三年前在县上见面的情景蓦地浮现在前，金超上对张柏林产生遇见故知的觉。

“哎哟！”金超站起来“是你呀？怎么不先说一声？你在哪儿？谁？哦，我知，我知。不不不，我来看你。”金超看看表“这样啊，我半个小时以后到你那儿…我有车。对，我知，我知…”

鸿运拉住金超的手，委屈地说：“你知我拿多少？我一个月连洗理费算到一块儿也不过是四百零七块钱！”

喜眯眯站在旁边的鸿运握住金超的手：“久闻大名啊！你是咱家乡人的骄傲啊！”“哪里哪里哪里…”

适当的时候，张柏林说：“金耀前些日到县上去了。你知吧？他尔格在倒腾药材，挣了不少钱。你们弟兄都厉害，啥成啥。”

“天光光！”张柏林和鸿运同时惊叫起来“我们县长也才拿你一个零嘛！”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鸿运长。”

张柏林认真证实：“真的，真的。”

张柏林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

师林平因为肝炎黄疸作用而浑黄的睛挣扎着异样的光亮，他明显地觉到金超这段话在义上的度，这让他很不舒服。

“长说的对着哩，”张柏林说“生意就是个这，不像你们这样在北京吃官饭的，啥时也甭发愁拿不到钱…哎，金主任，你尔格一个月拿多少？”

金超一时没听明白鸿运的意思。

师林平站起来，反常地和金超握了握手，用形说：“我走了。”

在鸿运的房间，他们一看了相册，照了像，又到饭店餐厅吃了饭，聊到很晚。整个晚上金超都是在用家乡话谈，他觉得时光又倒了回去，他又成为那块贫瘠土地上的一个普通后生了。他回忆很多事情，讲自己的经历，就像大人述说卑微的过去，表示着轻视和嘲笑。张柏林和鸿运炉火纯青地掌握了和比自己地位的人谝闲传的艺术，被那些故事引，在金超的下底下“哦呀”“啊呀”地叹，有时还加上一两句诸如“哈！日他个妈妈的！”“对着哩！对着哩！”的话，以不打断金超的兴致为限。

金超着看着他的背影，继续和张柏林通话。

张柏林解释说：“你弟尔格不是一个农民吗？农民咋能到城里来？长是说，可以为他上个公职…这样

金超想到那个二弟弟，轻蔑地笑了笑，说：“那一满是个二溜，就不成个事情。他今儿赚了，明儿就可能赔去，而且是把老底都赔去…”

在利用权力方面，金超自认为远远不如这个看起来很蠢的鸿运。真的，北京很大，我现在又上了这么个位置…我是可以为他想一想办法的。他一个劲儿在我。和纪小佩的矛盾难以缓和，金耀有再多的病，也终归是我的亲弟呀…很多时候，金超是那样孤独。

鸿运接过话：“生意么，就是个有赔有赚，咋能都赚哩？”

鸿运说：“我晓得人为啥都要到京城来了。不得了…这地方不得了…哎，我想起来了：那你为啥不把你弟办到北京来哩？为啥？”

半个小时以后，吴凯把金超送到了凤凰大酒店。张柏林和鸿运已经站在大厅门前恭候。

金超说：“我担心那人办不成事情倒来坏我的事情。”

“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不行的话我真的把他办到北京来…”

金超笑：“尔格不兴打听个人收，这不礼貌。”

鸿运和张柏林都烈赞同。鸿运还特别关照说：“要是手续啥的有什么问题，你告诉我…”

“北京大了嘛！”鸿运不假思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