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规矩些。”
“我又没说不给你家煤…”
“好象我家离了你就不烧煤做饭啦!”
“过两天我就把煤运到你们村头上。”
“好歹一个女婿也是半个儿。”
“要多少煤?”
“五百斤也才能烧一月多…又过年。”
“运两千斤不就完了嘛。”
说两千斤的时候,他朝大姐身边靠了靠。大姐本意是要五百斤,看对象有意多给些,才说了五百斤才能烧一月多,不想对象一张口就说了两千斤。大姐感动了,心软了,过去笑了笑,说煤紧张,一千五百斤也行。他就一下把大姐揽怀里,动了手脚,说最少得给两千斤。两千斤煤得六十块钱,大姐就没有阻拦他,任他摸了去。后来大姐想拦他,他又说过年了,得给大姐买一套料子衣;再后来大姐又想拦,他又说你娘操劳一辈子,下次去洛阳,无论如何记住给你娘买个羊皮袄。大姐就终于抵抗不住了,想由你摸去吧,可就这时候,煤站有人来敲门,大姐一折身,整着衣裳把门打开了…
大姐当然对这煤要看重,这两千斤煤差一点让大姐不再是黄花闺女了。
大姐挑着煤担朝前走,路边的小树一棵一棵朝她身后靠。想着为要煤那晚自己受的辱,吃的亏,脸上一阵一阵热。就是这时候,大姐听到迎头来的一句话:
“哟嗨,这煤可真好!。”
大姐抬起头,村长横在路当央,两眼明明亮亮瞅着大姐挑的煤。大姐朝村长笑了笑,说村长,忙啥儿?
大姐替二姐看上了一户好人家。这户人家住镇上一道街,那男人三个月前结过婚,两个半月前死了媳妇。媳妇是出门遇上车祸的,人死了,留下满屋家当。且一个镇上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跑衣裳生意,家里钱多得如秋天树叶,黄黄爽爽,到处都是,枕头下边有,箱子角里有,穿衣镜后边有,床下边地上扔得有,老鼠洞里说不定也会有…
有钱,就是没女人。
大姐决定把二姐引去见一见。
这是一个好天气,日头高悬着;地上四处黄。赶集人一早从梁脊走过去,脚步声敲打在家里的门窗上。娘先起了床,到大姐屋里说,去镇上你还去不去?看你为你妹的事一点不上心!大姐从床上翻身坐起来,到院里斜眼看看天,走入对面厢房屋,晃醒还睡在床上的二姐说,陪我去镇上赶个集,今儿县剧团还在镇上唱。
二姐说:“我今儿腾不开身。”
大姐说:“你陪我一趟,我让我对象给你买双羊皮鞋。”
二姐说:“真的腾不开身。”
大姐坐到二姐床边笑了笑。我知道你要陪那高中生去给他娘看瘫病,高中生刚来过,说不让你去了,他和他兄弟一道去。
二姐从床上折起身。
“真说不让我去了?”
大姐正着脸。
“不信你问咱娘去。”
二姐开始穿衣裳。
“我陪你去你给我买个打火机。”
大姐睁大眼。
“干啥用?”
二姐弯腰去穿鞋。
“他爹六十岁了,吸一辈子烟都是用火镰。”
大姐把自己竖在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