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触碰双眼,描绘下巴的形状。“我的脸仍是原样。”
“是么?你确定?”
她确定吗?她没有察觉到任何变化,不过也许这是感觉无法发现的。她抬起一只手,从脸的上部扫向下部,就像在河间曾见过贾昆的做法。当他这样做时,他的整个脸皱起并改变。但当她这样做时,什么都没变。“还是原样。”
“只是对你,”慈祥的人说“看上去并不是原样。”
“在别人的眼中,你的鼻子和下巴都是破损的,”流狼儿说。“你一边的脸因为颧骨粉碎而下陷,而且一半的牙齿没有了。”
她的舌头在嘴中摸索,但却找不到洞或是碎裂的牙齿。巫术,她想。我有了一张新的脸。一张丑陋的,残损的脸。
“你可能会做一段时间的噩梦,”慈祥的人警告她。“她的父亲常常野蛮地打她,直到当她来到我们这里,她才从痛苦和恐惧中解脱。”
“你们杀了他吗?”
“她只为自己要了礼物,而不是为她父亲。”
你们真的应该杀了他。
他肯定看出了她的想法。“最终,死亡找到了他,就像找到其他人一样。就像明天找到那个人一样。”他举起灯笼。“我们完成了。”
就是现在。当他们返回台阶时,墙上一张张脸空洞的双眼仿佛都盯着她移动。有一刻,她甚至可以看见他们的嘴唇开合,互相耳语着黑暗而甘甜的秘密,那声音微弱得听不清。
那晚,入睡非常困难。裹紧毯子,她在冰冷黑暗的房间中辗转反侧,但是无论她转向哪里,她都能看见脸孔。他们没有眼睛,但是他们看得见我。她看见她父亲的脸悬挂于墙面。在他旁边是她的母亲,而下方是她三个兄弟的脸,排成一排。不。那是某个别的女孩。我是无名之辈,我的兄弟们着黑白长袍。但是那儿还有黑衣歌手,还有她用缝衣针杀死的马倌,还有交叉路酒馆里的丘疹脸侍从,还有她逃离赫伦堡时遇到的守卫,喉咙被刀刃划开。Tickler(魔山的部下)也被挂在墙上,曾是眼睛的部位现在满是恨意。他的视线唤起了她的记忆,那时她手持匕首,一次一次又一次刺向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