毡布上,令人吃惊地突然停住,每个红立方体都呈现两个小白点。莫斯卡看了它们一会才捡起那些打赌的钱,大声说出自己的心情“我从来没见过比这更绝的了。”
他想,过于轻率的冒险是毫无意义的。他扔下两张钞票在桌上,摇了几下之后掷出个七点。他继续以平平常常的运道赌着。当上校拾起段子要掷时,莫斯卡与他打赌。上校先掷出一个目标,然后第二遍摇时却掷出了七点。莫斯卡拾起了钱。上校并无恶意地说:“你太走运了。”并微微一笑,然后走出房间。人们听见他下楼去了。莫斯卡意识到自己刚才错了,上校确实不知道那正当的差额,确实不曾想仗势欺人。
台子周围的气氛变得不那么紧张了。军官们的言谈也自然了一些。由于许多人大声要酒,那位招待忙个不停。副官走到柜台前,坐在一张凳子上直等自己的杯子斟满了。呷了一口,然后喊道:“莫斯卡,你过来一下。”
莫斯卡扭头看了看。埃迪,卡辛已经在掷了,下面轮到他掷,便说:“等我掷完就来。”
埃迪郑重其事地掷,但莫斯卡却急急忙忙地掷了个七点,就朝那位耐心等待着的副官走去。
副官以心平气和的目光看了看他,说:“你跟上校讲那差额是怎么回事,用意何在?”
莫斯卡感到惊讶,且有点手足无措。“嘿,”他说“此人想打赌,没人会拿同等数量的钱来跟他打四点的赌。”
副官好象在跟一个傻乎乎的孩子讲话似的,以温和的声音说:“赌台上至少有十名军官,他们都没跟他讲那差额的事,而且即使他们讲,也会以较礼貌的态度讲。你想他们为什么不跟他说?”
莫斯卡感到自己的脸发烧。他这才意识到当时没有赌博声,台子周围的人都在听他们的对话。他感到一阵不安。这种不安过去常有,这使他想起了在军队里的最初几个月。他耸了耸肩,说:“我以为他不知道,所以就跟他说了。”
副官站了起来“你可能认为,因为你是个文职人员,你就可以不会因为这类事而受到惩罚。你非常清楚地表明上校想利用自己的职权骗你十元钱。那么,请你记住一件事:我们可以立刻把你送回美国,如果我们确实想这样做的话。然而我知道你有种种理由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所以说,你应好自为之。如果上校什么事情不清楚的话,他的随从官员会告诉他。你在这间屋子里,对这位指挥官和每一位军官都失礼了。不要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莫斯卡不自觉地搭拉着脑袋。又气又恼。他能看到埃迪-卡辛正望着他,埃迪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莫斯卡正气待糊里糊涂,听到副官轻蔑地说:“要是我随心所欲的话,我就不会让你们这些文职人员来俱乐部。你们不懂得军队意味着什么。”
莫斯卡不加思考地抬起了头。他非常清楚地看到副官的脸,那双诚恳的眼睛,那副和蔼可亲的面孔现在变得严厉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