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人睡时,雅布里起床了。雅布里喜欢沙漠上早晨的几个小时,夜寒敝去,红日初升,天空变成炽红色,这个时刻他总是想起MohallUnedanlnaeifer,叫亚撒色。
想当初,天使亚撒色站在上帝的面前,拒绝承认上帝创造了人,上帝把亚撤色从天堂抛到了沙漠上,点燃地狱般的熊熊火焰。
啊,我就是亚撤色,雅布里想。在他年轻时,他浪漫地川亚撒色作为他第一次行动的代号。
早晨炽热的阳光使他感到头晕目眩,尽管他是站在装有空调的飞机机舱门口,一阵灼热的气狼把他逼了回去,使他直想吐。他感到心疑,是不是因为他即将要做的事才使得他这样?时刻已到,他马上就要去完成最后一项不可挽回的壮举了。这是他全盘棋中的最后一招,他甚至没有向罗密欧和沙哈本苏丹透过气,也没有向在这次行动中帮他忙的几个赤军的骨干分子提起过。最后一步是欺君犯上的罪行。
远处在机场候机楼前面,他看到一队苏丹的士兵围成一个圆圈,把报纸、杂志和电视台的记者们围困在中间,他引起了全世界的注目,他掌握着美国总统女儿的生死之权,他比任何统治者、任何教皇或先知都拥有更多的听众。雅布里从敞开的舱门口回头向飞机里边走去。”
在一等舱里,他新替换上的四个铁杆部下正在吃早饭,自他给出最后通牒之后已过去了二十四小时。是时候了,他督促他们赶快去干他们的差事。一个人带着雅布里的手谕去找负责警戒圈的士兵头目,命令他让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最大限度地靠进飞机,另一个人拿着一摞印刷好的传单,宣称由于雅布里的要求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没有得到满足,一个人质将被处死。
其余两个人受命把总统的女儿从普通舱单独辟出的第一排带到一等舱里雅布里的面前。
当特蕾莎-肯尼迪走进一等舱看到雅布里在等着她时,她脸上现出了如释重负的解脱的笑。雅布里感到惊奇,在飞机上呆了这几天之后,她怎么看起来还是如此可爱,一定是皮肤的缘故,他想,她不是油性皮肤,灰尘留不住。他朝她回头一笑,和善地半开玩笑说道:“你看起来真漂亮,只是有一点点不整洁,去,梳梳头发,化妆一下,电视镜头正等着我们,整个世界会盯着这儿,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待你不好。”
他领她到机上的盥洗室,然后等在外边。她花了几乎有二十分钟,他能听到冲洗马桶的哗哗水声,想象她象个小姑娘一样坐在那儿,他感到心在刺痛,他祈祷,亚撤色,亚撒色,请到我身边来。
这时他听到沙漠里在灼热的阳光直射下站着的人群发出的如雷般的骚动声,他们一定是读到了传单,他听到电视采访车开近的声音。
特蕾莎出来了,雅布里看出她脸上挂着一丝忧伤,还有一点倔强,她已打定主意不说话,更不会让他强迫她为他制作录相带。她梳洗得干干净净,光彩照人,由于勇气使她信心倍增,她不再是那么茫然无知了,她微笑着对雅布里说“我不会说话的。”
雅布里抓住她的胳膊说“我只是想让他们见见你。”他带着她到敞开着的机舱门口,他们站在梯子上,沙漠上的热气烤着他们的身体,六辆电视采访车象六个史前的庞然巨兽护卫着飞机,几乎挡住了远在警戒线外的如潮的人群“只朝他们笑一笑,”雅布里说“我想让你父亲看到你平安无事。”
说这话时他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抚摸着她如丝绸般光滑的头发,他把她的头发从脖子上挪开以便能看清她裸露的后背,洁白柔和的皮肤美丽炫目,唯-一个疵点是她肩膀上长的一块病。
他这么摆弄着她,使她的身体不由得摇晃了一下,她转过头想看看他在干什么,他越发用力,强迫她面向前面,这样电视镜头能更看清她的娇美的容颜,沙漠的阳光把她的身影剪成金黄色,他的身体遮挡在她的背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