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和时代的真实感,他提出要重新设计、制作服装。当时剧团是私营的,没人肯为新戏投资。只有自己掏腰包了。他宁肯降低生活费用,少拿戏份,也要保证新戏的质量,决不凑合。奚啸伯的行动感动了所有的配角,大家也都表示支持。结果《屈原》在北京、上海等地演出,获得了很好的评价和收益。
一次在天津新华礼堂演出,他住在裕华宾馆,戏码排得密实,每天都很累。一个星期天的中午,突然来了几十名中学生,他们说要见奚啸伯,又说,要请奚啸伯签名留念。陪伴父亲的儿子奚延宏听了很不高兴,不想叫这群学生进来。奚啸伯当即制止,不但和孩子们见了面,还用毛笔工工整整地为他们一一签名留念,有的还题了词。
学生高兴地走了。奚啸伯对儿子说:“你为什么要回绝人家呢?”
“一群孩子,懂什么!”
“孩子也是我们的观众,虽说他们现在才十几岁,可再过几年就都长大成人,他们会分配到各地去工作。这不等于为京剧播下种子吗?你今天冷淡了他们,人家就会对你有不好的印象或看法,这无形中就留下了隔阂。”奚啸伯郑重地对儿子说“没有人缘,就没有戏缘,更谈不上饭缘儿。”
平时,他常和孩子们一起聊天,谈话的内容多与艺术相关,从不在背后讲同行的坏话。“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这是他遵守的做人道德。现在的人,没几个能做到。我自己就做不到,爱在背后说长道短。
【挥金如土,仗义疏财】
成名后的奚啸伯,收入大,开支也大。可用“挥金如土,仗义疏财”八个字,来概括他的日常做派。他的一个嗜好,就是“请客吃饭”平素就极少独酌自饮,总是约上一些朋友聚会,边吃边聊。上个世纪60年代初,他去上海演出,住在惠中饭店,每日必请客。又赶上生日,来祝寿的络绎不绝。一共呆了十七天,不但把全月的工资搭进去,还欠了五百元债。
奚啸伯还把许多钱花在亲戚朋友的身上。唱红了以后,每天都有人到家中去“告帮”(即借钱)。只要对方张口,无论多少,总要给一两块大洋。一个表弟,每周必来吃两次饭,饭后必抽大烟,临走必拿点钱。奚啸伯对这个表弟从未厌烦过。妻子有七个兄弟,生活也常靠他供给。他认为这是分内之事。奚啸伯对同行也是如此。著名花脸演员金少山一度衰败,连顿正经饭菜都吃不上。他组织同行为金爷唱“搭桌戏”(一种不取酬劳的演出。若干演员为救助某一同业而举行的演出,收入全部赠与该人),以解决生活困难。著名老生高庆奎,晚年生活窘迫。只要他去了后台,就一定叫管事给高先生送个“红包”里面装上相当二路老生的戏份。
令人想不到的是,奚啸伯对家里人却相当“抠门”奚延宏说:“想花他几个钱,可太难了。”1956年,儿子在北京京剧四团工作,想买辆自行车,求父亲凑点儿钱,可说什么也不行。实在没辙,便向当时的副团长吴素秋求援。吴一口答应,从奚啸伯的工资里扣下二百元。事后,奚啸伯还老大不高兴呢。
奚啸伯死时,没有积蓄,也无家产。死后,他给儿子留下一条破毛毯、一个樟木箱。
【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