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快到中午的时候,ma吉特在进basai尔的路上,把借来的那辆跑车停在莱因河畔离公路很远的一块小草pi上。她已经在施di利城堡的办公室里忙完了工作,而现在离她开车出城还有几个小时。实际上是要在日落以后才出城。
这个夏天过得很奇怪。她记得在她的一生中从来没有投入过这么多的活力。她看上去要么是开着艾里希的那辆小老式车去什么地方,或者从哪儿回来,或者去见ma特,或者去dao别,或者从电话亭里打chang途电话——
在她的下面,一gen圆木暂时地被一丛guan木给挂住了,湍急的河水搅起一个小泡沫漩涡。由于水不干净,泡沫就更加地蓬松。
在莱因河的大bu分河段上,工厂将工业废水倒入河中。当雄伟的莱因河liu到basai尔时,其河水已经无法饮用了(basai尔自己的制药厂也要负bu分的责任),艾里希对此总是非常气愤。
她想艾里希了。
她已经几个月没有见到他或者和他说话了,而且这也不能怪她把注意力都投到了ma特的shen上。她好几次给艾里希打电话,听电话的都是bang特。bang特总是有话说,但总免不了散发出一zhong接近内疚的气味,在电话里都能闻到。显然艾里希自己忙个不亦乐乎,bang特编些借口说给正式的未婚妻和未来的洛恩夫人听总有点儿不好意思。
她打开pi包,在里面摸出那本她带着作日志的组合本。
他们已经失去联系了,各自都忙着偷情。她想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她情人的shen上,而只想和她的未婚夫偶尔说说话,这是不是太堕落了?ma特会把它叫zuo“欧洲式”她猛然在日志上写了起来。
“ma特冒犯人的时候他自己意识不到。han蓄,他不在行。商量事得找艾里希,而不是ma特。”
比如说爱,她想到。艾里希是情场老手。她又接着写dao:“一起在basai尔chang大。两只小囚鸟。囚犯在他们的牢房里养chu3鸟,鸟也就成了囚犯。”
她看着日志。丑陋的真理写在纸上也不会好看。丑陋的日志。她猛地合上日志,发出类似“啪”的一声脆响。
在这个夏天,一切都似乎变了,有了ma特,没有了艾里希。有了ma特,这个夏天活跃过分。但是她还记得前几年那changchang的、懒洋洋的夏天,艾里希和她还有几个朋友躺在河边,不停地啜着饮料,有气无力地闲聊着,打着ruan绵绵的坏主意,冒着有一半无一半的念tou。
在ma特的世界里,没有漫chang懒散的夏天。一个夏天只有两三周的假期,然后就得回去讨生活。但她以前从来不这样,艾里希也不。她和艾里希之间有某zhong她和ma特之间永远不会有的东西,那就是无尽的悠闲。
可能她得开车去艾里希家,再给他留个条?但是他该往哪儿给她打电话呢?这个夏天她也和他一样神出鬼没。对于出了囚笼的鸟,你又能指望什么。但是她还是想他。
她还是去他家,哪怕只是向bang特问声好,再留个口信。
出于责任感,而不是出于对家族的忠诚,ma吉特走向阿申福斯达特街17号。和bang特说了几句话,她就把玛格纳L-2停在艾里希的房前,走过桥来到大basai尔。她从莱因河岸的船码tou爬上很陡的山坡,信步走过十六世纪的房屋,在那里,大学正在上课。有几个学生——可能是学艺术或者建筑的——坐在街边速写建筑物的门面、屋ding窗和屋ding线条的搭pei,以及窗子或者门脸的式样。
她进了施di利国际有限责任公司的门,停住了脚步。和一切瑞士有钱有势的地方一样,这里显得那么乏味沉闷。门厅很窄。有几棵落满灰尘的棕榈植在丑陋的意大利花饰陶缸中。陶缸太小了。在一张普通的橡木桌后面,一个六十来岁的小老tou用一支钢笔蘸着墨水缸里的墨水在一本登记簿上登记。灰尘和陈年的气味充满了ma吉特的鼻孔。
小老tou停下手中的笔,抬起tou。“有事吗?”
突然,在他那副金丝眼镜的后面,一双吃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施di利小姐。”他尖声叫dao。他起shen的速度太快了,一只膝盖狠狠地撞在桌子下面。他疼得脸都皱起来了。他嘴chun哆嗦着绕过桌子,拉开通向里间办公室的沉重的门。
一般来说,ma吉特应该关切地询问一下他的健康,或者至少是目下他膝盖tou的情况。她没有,而是任凭大门在她shen后关上,自己扫视着这个不久的一天将由她来发号施令的地方。
一楼是公共业务区,更为简单。一排金rong业务墙,玻璃封着的业务窗口后面站着业务员。不过,这里仅仅是为一些老客hu提供的一个方便。施di利的主要金rong设施都在basai尔其他地方。
在业务窗口对面的墙边是一排小分隔间,由直通高高的天花板的dan白玻璃隔开。每一个分隔间外面都有一个男秘书坐在一张写字台边。客hu把分隔间用作各zhong目的,剪息票,讨论地产,检查保险盒中的东西,偶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