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脸红有一定关系——你小时候是不是很容易脸红?”
她面对天花板躺着。
“自从我懂事起,就发现没什么可脸红的了。”
“你有没有犯过一些小小的过失和过错呢?”
“我可没有什么要责备自己的。”
“你真是幸运。”
这女子想了一会,她的声音从脸部扎着的绷带里传出来,透出一种凄苦的韵味:
“我的命运就是我们时代敢于向男子挑战的女子的命运。”
“但让你大吃一惊的是,这种挑战恰如其他一切战斗一样。”他回答时也采用了她的正式用语。
“正像所有的战斗一样,”她又思考了一番“你要么轻而易举地取胜,要么获得一场得不偿失的胜利,或者你遭殃乃至毁灭——你成了断壁残垣中的一个孤魂。”
“可你既没有遭殃,也没毁灭,”他对她说“你能肯定是参与了一场真正的战斗吗?”
“看看我!”她愤怒地喊起来。
“你吃了不少苦,但许多女子在把她们自己错当成男子之前,也曾吃过苦。”交谈变成了一场争论。于是他让步了“不管怎么说,你不能把一次的失利当作最后的败局。”
她哼了一声“多漂亮的言词。”这句从痛苦的伤疤中道出的话语使他觉得十分惭愧。
“我们很想弄清楚你来这儿的真正的原因——”他刚开始说,但她打断了他。
“我在这儿是有某种象征性的。我想也许你会知道这一点。”
“你病了。”他呆板地说。
“那我几乎就要发现的是什么?”
“一种严重的病。”
“就这些?”
“就这些。”他讨厌自己说谎,但此时此刻,这话题纵使能说上千言万语也只能压缩成一句谎话。“除此以外,只有糊涂和混乱。我不想教训你——我们非常清楚你身体受的痛苦,但只有面对每天会有的问题,不论这些问题多么琐碎和乏味,你才能重新回到原来的状态。此后——也许你就能再次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