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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妈妈用手指抹去他的泪“你答应从此以后再也不拿别人的东西吗？”

，帘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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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在思考，说：“他多重？我多重？”

“他去之前，你知不知他要去偷？”

妈妈在生油颜的客厅里坐下，安安在她面前立正。

母两人在书桌旁。“写好了给我，我去接飞飞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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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也ㄈㄚ我扫园。叶满地都是。”

“喜呀，可是，我妈还ㄈㄚ我三天不准看电视。”

“没有。”很大声。

“你有没有叫他去偷？”

“不是，”回答来得很快很急“不是，全是我自己计划的，安安是我的朋友，我要讲真话。他没有叫我去偷。”

百的真实答案——你答应吗？否则我就从此以后不再是你的朋友。”

“你知什么叫共犯吗？”妈妈问。

那天晚上，爸爸和妈妈一起坐在灯下看一篇写得歪歪斜料的日记：

“今天很倒ㄇㄟ。弗瑞弟去哈乐ㄔㄠ市被ㄉㄞ到了。他妈妈不给他糖，所以他去偷。我心里很ㄋㄞ受，因为我也吃了偷来的糖。妈妈说那叫分赃。

“我不要听一句谎话，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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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了糖之后，是不是和你分吃了那糖？”

“我们是好朋友。”

你知弗瑞弟的遭遇吗？第二天早上，他捧了一束鲜，和他爸爸走到哈乐超市，向老板鞠躬歉。回来之后，被禁足一星期，意思就是说，放学回来只能在园里自己玩，不许门。和好朋友安安只能隔篱远远相望。从书房里，妈妈听到他们彼此的探问。

“每次都和你分？”

“我的问题是：是安安要你去偷的吗？”

“他以前偷，你都知吗？”

没走几步，就看见安安坐在一树上，两只瘦在空中晃呀晃的。他看起来很镇静，那山雨来风满楼的镇静。

扫把声。脚踏落叶声。

“弗瑞弟，我妈ㄈㄚ我写文章，现在还ㄈㄚ我扫落叶。你在什么？”

“我也得罚你。同意吗？”

又是一个光似生油的下午。

我没有偷，但是没叫他不偷，因为他都跟我分。我现在之，偷是ㄐㄩㄝ对不可以的。我再也不会了。很倒ㄇㄟ，妈妈ㄈㄚ我写报告，写错很多字，ㄘㄚ了很久，我心里很ㄋㄢ过。很ㄋㄢ过。一九九三年九月二十八日”

他“再也不了。”

“不知。”

妈妈抬地注视这个八岁的小孩。原野上有一群，成天悠闲自在地吃草，好像整片天空、整片草原都属于他们，一直到有一天，一只小想闯得更远，碰到了一条细得几乎看不见的线——那是界线，线上充了电，小了电，吓了一，停下脚来——原来这世界上有去不得的地方，不得的事情。

弗瑞弟，他的脸颊上还有未的泪。

“他六分重，你四分重。够重吗？”

安静，

当妈妈和安安独的时候，安安终于憋不住了：“妈妈，我没有偷。我没错事。”

“共犯，”妈妈说“就是和人家一起坏事的人。譬如拿刀让人去杀人，譬如让别人去偷，然后和他一起享受偷来的东西…你的错和弗瑞弟几乎一样重，你知吗？”

“啊，我也是…”黯然。

“可是我觉得满好玩的——你不喜扫落叶吗，弗瑞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