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像是突然间装了一个哭泣机，内心不断翻涌上大的悲伤和愤怒，给它输送足够的力，泪簌簌地下来，止也止不住。

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因为在这所二学校就读的原因。

的，又有些。

——并没有贪心到会奢求天长地久。

也不是没想过分手这件事。刚刚和季橙在一起时，因为觉得幸福来得太过突然，所以曾经暗暗攥拳对自己说，一定会好好珍惜这段情，至少持续到中结束…如果分手，一定是因为考后迫于现实情况大家各奔东西异地相恋有缘无分…的情况下，造成的。

庆祝她的失恋，以及被人甩掉。

分量，让他这样对我？”

他把一脑儿丢到火锅里，翻的白汤沉下去，然而也只是一瞬，又重新达到沸，汩汩冒着白沫儿。

“…”“我听蒋小光说，季橙早就打算走了。你在G中应该比我更清楚啊，爸妈有本事的、有钱有权的，早托关系给到A中了。只有爸妈没本事、学习成绩也不怎么着的，才留在这里混吃等死呢。”他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呃，那个，聂双，我不是在说你…”“没事，你说吧，我早就不介意了。”

她想起着一栗发的季橙见到她时温情的笑容。除了他邃的、叫人望不到底的睛偶尔很空，叫聂双觉得没有安全，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绝大多数的季橙，眉宇间有着叫人内心安定的力量。

***

A中的学生，共分三类：以中考满分800分为例，700分以上的考生可以得到A中公费生的资格；650分以上700分以下是自费生，每年需两万块的学费；最后一类是借读生，不限制分数，但中三年每年都得三万块钱在A中就读，档案也在别的学校，在考前一个月左右复习期时必须离开A中，回到建立档案的中学获取考名额，参加

季橙格温和，是典型的小睛男生，单，薄薄嘴，笑的时候睛眯成上弦月，亮白牙齿，像是刚下过雨后拂过来的第一阵风，带着自然、清新的气息。每次见到他，不论是在校园中和同学一起走路的他，约会时骑着单车的他，或者是咖啡厅中与人对坐的他，总是会那样淡定的笑容，像是时刻准备着要把自己灿烂的心情与人分享一样，轻易间就把简单的快乐传染给他人。

周浅易说得对，只有学习成绩不好、父母没钱没权的人，才会读G中。

这成绩还不错？不不不，差的太远了，据说120分以下的都极少，毕竟，数学是一门太能拉分的学科，纵使她的英语和语文成绩分别是全校第一、第二，依然和A中——这所全国重中学无缘。

兰城市不大，屈指可数的在本市市区内，一共有三所搬得上台面的所谓级中学：A中排在第一位——全国重中学，每年至少有十几个考上清华、北大等特别的、人们耳熟能详的重大学；有30%被国内排行前15的学校录取…全校应届生升学率达80%以上。

可是，之于聂双，她并不介意被人甩掉，她介意的，是他不声不响地离开。

“怎么说？”

他学理，聂双学文，聂双并没有被情冲昏脑，信通过两个人的努力一定会考到同一所大学，然后继续你侬我侬甜相的日。

想到这里，泪又齐齐涌上来，她压低声音：“周浅易，不要玩我了。我真的，很难过。”

“你可以去问蒋小光，或者问他们宿舍任何一个人，那天晚上大家都在。”周浅易信誓旦旦的表情带着些许兴奋和幸灾乐祸，就差敲锣打鼓一番——

“你听我说完啊。这小能保密，他所有的室友都是昨晚才知的，蒋小光说他还傻乎乎地问季橙，‘你走了，她怎么办？’你猜他怎么说？”

他“嘿嘿”笑着：“这可是你说的，别回再秋后算账。我听说，季橙是因为跟他家老爷赌气，这两年才一直待在这儿，这不三了嘛，他家老爷终于沉不住气，怕再闹下去，宝贝儿连普通大学都考不上，这才找了关系。”

“这…算，算什么坏消息？”聂双止住哭泣，可怜又有些迷惑地看着他。

她边哭边冲着周浅易发抱怨，自己都听不清自己说些什么，桌上很快就堆满了一团团的鼻涕纸。

“那个，反正你也这么悲伤了，不如以毒攻毒，我再告诉你最坏的消息吧。”

“你可以亲自问季橙啊，我编这个吗，你知的，我以前是经常捉你，但从来没骗过你的，对吧？”

“他说，‘能怎么办，到了A中再找呗。’”

中考时聂双因为理科拉分，尤其是数学——满分150分的卷，只拿到108分。虽然大家都说那一年的中考，数学题格外简单，但在父母了几千元为她请了家教、考前磨了几个月的刀后，她依然，只是拿到这些分数。

“怎么可能…”

聂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季橙之间，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