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悠然地算帐。
显然结果很好,只见他得意地晃着脑袋,脸上显得很兴奋。
兰芝推门进来。
刘兰生回过头,见是兰芝进来,颇为惊讶地说:"唔?兰芝!"
兰芝不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他,刘兰生被兰芝的目光盯得有点发怵,不由慌乱地说:"哎?妹妹有什么事?"
兰芝仍死死地盯着刘兰生,一声不吭。
"哎哎?怎么不说话呢?"刘兰生终于沉不住气,吃惊地看着妹妹。
"有什么事,哥你最清楚!"兰芝冷冷地说。
"哥最清楚?"刘兰生知道兰芝指的是什么,却洋装不解地挠挠脑袋,然后又装作恍然大悟地样子叫道:"哎哟,哥这一阵太忙了,早应该考虑妹妹的嫁妆了,娘都催过几次了,你看看哥哥忙的!这一阵忙好了,看看哥哥给你操办吧!"
"哥哥,真是关心妹妹呀!"兰芝嘲讽道。
"嗨,妹妹的终身大事,我这做哥哥的当然要关心!"刘兰生仍装糊涂。
"哥哥,既然这么关心妹妹的婚事,那么就请哥哥告诉我,高主簿是不是那个弹琴的人!"兰芝一字一句地盯着刘兰生的脸,不动声色地说。
"哎呀,你怎么老是问这件事?你这马上不就要出嫁了,日子都定了,还问这些干什么"刘兰生皱着眉。
"不,请哥哥一定回答我。"兰芝一脸严肃地看着哥哥,很认真地说。
"当然是高主簿,你也亲眼见到高主簿从吴记茶楼弹琴出来嘛,这还有假?"刘兰生十分肯定地说。
半响,兰芝失望地看着突然变得陌生而疏离的哥哥,冷冷一笑:"哥哥既然一直不跟我说实话,那我告诉哥哥,那个真正的弹琴人不是高主簿,而是焦仲卿!"
"焦仲卿?"刘兰生一怔。
"这是谁说的?谁说的?"刘兰生一下从椅旁站起。
"别问谁说的。我只问你,是不是这回事?"兰芝目光如炬地紧盯刘兰生。
刘兰生见实在瞒不过去了,忙耍泼说:"哎呀呀,兰芝,你说这会不会弹琴就有这么重要吗?啊?有这么重要吗?"
"那也用不着冒充别人弹琴,骗取这门婚姻。哥,还是请你把这门亲事退掉。"兰芝坚决地说。
"什么?"刘兰生大吃一惊,定定地望着兰芝,稍顷又大笑起来,说:"兰芝,你是开玩笑吧?这可是天大的玩笑!"
"谁开玩笑呢?"兰芝表情凝重地看着刘兰生,愠怒道。
"这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婚也允了,日子也定了,说允婚就允婚,说退婚就退婚,是小孩子过家家?"顿了下,"人家高主簿那头,府衙里人人都给高主簿送礼了,都晓得高主簿要娶的是刘兰芝,你说悔婚,这高主簿怎么下得了台?哎呀呀,这不是玩笑?赶早这话不要再说了。"刘兰生摇着头。
"他设圈套,他骗婚,这是他自作自受,干我什么事呢?"
"哎,妹妹,你还是真的当真啦?"
"你当妹妹是心血来潮?这婚若不退,我宁愿一辈子也不出嫁!就是死,我也不会嫁给高炳臣!"
刘兰生不由定定看着兰芝,见她决心已定的样子,不由慌了神。
刘兰生还是不死心,笑道:"妹妹,这会不会弹琴真这么重要?你嫁出去有好吃的有好穿的,不就得了,过日子是靠会弹琴吗?"
"哥,你当我是那种攀高枝、靠大树的人,你不用多说了!"兰芝沉下脸,不悦地说,转身欲走。
"你别、别别,我话还没说完呢!"刘兰生忙拦住妹妹。我刘兰生不能看着要到手的几十万铢军队冬服生意溜走,再说高炳臣那里怎么交待啊!"
刘兰生干笑两下,用近乎乞求的语气道:"妹妹,你这一悔婚,不要说高主簿下不了台,我这做哥哥的也下不了台。这丝里头也牵着我的一匹麻呢,叫哥以后还怎么混?怎么做人?啊?"
"哥,自己造的孽,妹妹也没有办法!"兰芝一咬牙,恼火地说。
"这么说,妹妹也不给哥哥一点面子?"刘兰生失望地看着兰芝。
兰芝轻轻地叹了口气,拨脚欲走。
"兰芝,不要忘记,这婚是爹允的,也是你亲口允的,该不会让爹也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吧?"刘兰生眉毛一耸,话里有话地威慑说。
兰芝心里"咯噔"一下,心倏地抽紧。
刘兰生偷偷观察着兰芝的表情,稍顷,又一脸苦相地说:"唉,刘家虽不是高走上风的大户人家,可爹也是读书人,特别讲门风,讲礼仪,我是粗人,不要面子不要紧,就怕爹那张老脸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