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个解构主义的文本

（A）

我陪幻和鸟买换季的衣服，街上liu行波希米亚，幻与鸟挑了大量吉普赛韵致的服饰，liu苏垂缀的边饰、jing1细的蝴蝶、花朵lei丝的刺绣，叫人想起卡门。那些东西全是当季正品，ding尖的牌子，我从来不给我的孪生妹妹买打折货。

路过模ju店，我花一百多块钱买了一个奔驰500SL的车模，晚上林梧榆来的时候，我送给他。林梧榆虚眯着眼睛，举起来，迎着光线，转来转去地看了一阵，然后放到鼻子底下，仔仔细细地嗅了嗅。

"干嘛送这个？"他信手扔到书橱里，"我宁愿你给大mao买个伴。"给大mao买个伴？这个笨dan。如果他够实力，他不仅能够收藏一bu真实的名车，还可以在房子里养一只纯白的俄国狗，一只大似狗熊的黑色藏獒，八只猫，几十只各色各样的鸟，百余尾观赏鱼，还有青蛙、蜥蜴，甚至一条蛇，只要他喜欢。

"大mao又在发情了。"他说。

"岂止三gen木tou，"我叹息一声，"你简直当得了三十gen、三百gen木tou。""是是是，"他举手投降，"我承认我可以用来修一幢木tou房子。"我哭笑不得，疲倦地靠进沙发中。林梧榆走过来，吻我，沿着我的面孔一路吻下来，他把tou埋进我的xiong口，吻我受过伤的肋骨，他的tou发漆黑nong1密，yang着我的pi肤。我忍不住把手指插进他的tou发中间，轻轻抚mo他。我必须承认，我是依恋他的。

没办法，一个孤独的人很容易眷恋上另一个人的ti温，以及源自肌肤的chu2感。那zhong眷恋直观而且强烈，shen入你的shenti，仿佛吃药上瘾，在一些虚弱的时刻，你必须吃进去许多无谓的药片，以确保某zhong清晰的存在。

我们缠绕在一起，zuo爱。他微微踹息，温柔地贴jin我。他的眼神是缭luan的，在黑夜里有静止的蓝色光焰与白色碎羽逐一闪过。天使张开翅膀，抵达我的灵魂，悠悠闪闪地飞翔。在迷狂的yu望中，真实的林梧榆被分解成一些斑斓的泡沫，留在我眼前的只有他干净的嘴chun与清澈的躯ti。

"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平息过后，林梧榆喃喃说，"但我真的没办法zuo你所希望的那zhong男人。"他转过shen，隔一会，他发出了沉沉的鼻鼾。

我摸黑点起一棵烟，xi了一口。我已经变成了彻底的嬉pi，我想。我茫然地xi着烟子，那烟很奇怪，有薄荷跟檀木的味dao，比较浮，在肺里打个圈，自动地就出去了。我记起一名宇航员对太空生活的描绘，开始的时候，感觉像在泥浆里，一个星期后，感觉是在水银里，又一个星期，感觉是在水里游泳了。学会xi烟就是那样的一个过程。现在我是在水里，整个人放松，但没什么特别的刺激。即使是最烈的烟，也不能够撩逗我。你知dao，那是很闷的。

夜其实并不太shen，有繁杂的市嚣，混杂成迷luan的一整块，就像庞大的风一样，我分不清里面有些什么。我抱住自己的手臂，突然间我无聊得要命。我摇晃着林梧榆，他睡眼惺忪地问我怎么了，我掀开被子，把赤luo的shen子凑向他。

再来一次吧。我说。我把他的耳垂han进嘴里，像一粒ruan糖一般xiyun着，同时模糊不清地恳求他，求求你，再来一次吧。

每周一下午都有个bu门例会，tou儿一本正经地传达老总对我们bu门的zhongzhong挑剔，老总是个愤世嫉俗、孤芳自赏的家伙，他似乎从没对任何事情满意过，当然那也许是策略，跑得再快的ma儿，得空也还是要抽那么几鞭子的，林子这么大，谁叫你没出息，非吃他的草不可呢？

散了会我胡luan翻看热线记录，看看里tou有没有可供起哄的蛛丝ma迹，有时候新闻就是在这样的胡luan翻翻里诞生的。咱们报老总的名言是：生活中并不缺少新闻，而是缺少一双发现新闻的眼睛。我呸！

菜鸟任劳任怨地zuo她的接线生，接接电话、谈谈情，她那些男朋友忠心耿耿，每隔一个钟tou就lunliu打进来，与她rou麻几句。不断有人揭发菜鸟，tou儿责备了她好几次，但爱情这玩意是tang手的烘山芋，烙得慌，不是轻易可以冷却下来的。我倒没闲兴guan这档子小pi事儿，跟一个小姑娘较什么劲呀，别扭。

"苏画姐姐，"菜鸟缠着我闲聊，"你听听，我真想找个这样的男朋友，"她捧着一本杂志，一脸陶醉地念给我听，"喜欢穿棉布衬衣。平时用蓝格子手帕。只穿系带的pi鞋。从不穿白袜子。不用电动剃须刀。用青苹味dao的香水。把咖啡当水一样喝。很瘦。"我惊骇地笑起来。那样的男人，老天，八成功能有障碍。我接过菜鸟的书来翻了翻，那是专门教导小丫tou怎样zuo白日梦的一本畅销杂志。这zhong教育受得越多，对男人会越失望。因为杂志里的伪专家们总是把男人的形象按照一个王子来设计，是，他们是有很多缺陷，但统统都是王子的缺陷。没人告诉菜鸟们，男人大半有口臭，xing高chao的时候不是像一只猪，就是像一匹狼。

"要是真遇到了，该有多好啊。"菜鸟犹自惆怅不已。

"这样的男人没可能出生在一个正常的、习惯了勾心斗角、争抢私利的中国家ting，"我懒懒地说，"也许你可以试试结jiao家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