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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1/4)

第一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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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学我很规矩,过着清洁有序的生活,没想过恋爱什么的。我天生一副低嗓子,人又瘦削,不是那zhong温香满怀的小女子。老实说,我不是不自卑的。但我喜欢学校,在这里你可以遇见各式各样的教授,其中有些人物确实很jing1彩。譬如古典文学老师,总穿jinshenku,布置我们写秦腔唱词,nie粉笔的兰花指在空中指指戳戳,tou发tang成小卷卷,我的天,大男人哪。我们班的男生在三八妇女节那天集ti送他一份礼物,听说他哭了。嘿嘿。教英文的那位,四十余岁,家ting妇女扮相,对襟袄,黑chang裙,老棉鞋,挖苦人的功夫堪称jing1湛,动辄就骂:

“你们这帮小孩儿,不是最羡慕出国吗?就你们这水准,以后最好申请上哈佛——哈尔滨佛学院!”

还有辛先生。刚进学校那年公共课多如牛mao,教邓小平理论的便是辛先生,他的出生地距离我家不过十来里路。他不知从什么地方知dao了我的籍贯,待我格外亲热些。他是个好人,专业是思想政治。教这zhong科目,若能保持客观,没有偏见,便是好教师。辛先生是温吞水一样的一个人,没有脾气的好好先生,zuo了二十几年讲师,迟迟升不了副教授。他那一科偏偏又试验学生选教师的制度,他很知dao讨好学生,改卷子,最高分是100分,最低分是60分,他不会跟学生过不去,他也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结果选他课的学生越来越多,每年他都是最抢手的先生。

他很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饭碗,几十年如一日。看样子也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教这么多年的书,也不晓得寂寞不寂寞。然而大学是安静的。辛先生五十几岁了,儿子去了国外。

辛先生一点风度都没有,面pi姜黄,五官模糊不清,有些发福,tou发秃了ding。但他的小菜zuo得相当不错,冬瓜火tui汤、面条鱼炒dan,很有家乡风味。辛太太退了休,养一只玳瑁色的猫,在家zhong了许多竹子。他们住的是一楼,幽凉、yin暗,家ju抹得很洁净。

我在辛家吃过几次饭,渐渐也不大去了。他们是一对很闷的人,除了追述陈年旧事,再有就是细细询问我的家事。我不喜欢。

然而在学校里真是什么样的人都会碰到。

大二那年,我邂逅了大鼻子情圣佟槿栖。他在第一堂课提到了台湾导演蔡明亮,而我在那堂课上睡着了。这些,我都永远永远无法忘记掉。

那天早晨下了雪,好些人缩进被子睡懒觉。我裹一条大大的围巾,仓促地往课室赶。雪一直一直落下来,在风里簌簌地碎碎地轻轻飞。

我平素漫不经心的,念书呢,却是在行。我的中学老师说,微红这孩子,聪明是够了的,竟还用笨学生的程式用功。是,用功的时候我是有点拼命的味dao,消极无望地,完全不讲什么章法tao路,三步两脚地只顾挥拳luan打,反倒将一shen好端端的武艺荒废了。

念了大学我依旧镇日循规蹈矩地呆在图书馆,将老师指定的参考书一本一本借来读,连古代汉语亦不例外。古旧的线装书shen奥晦涩,念过之后,一片茫然。

我是不大逃课的,每门课厚厚一册笔记。大学老师多半没什么耐xing,在黑板上边写边讲,速度奇快,我一字不拉地狂记狂听,就像漫画里的傻孩子,差点连“此chu1老师打pen嚏”这zhong句子都会出现。

在大学里玩的孩子很多,但我不可以,我是个jin张的人,我要赶功课、拿奖学金、zuo家教,想到那些一辈子都zuo不完的事情,我简直要狂叫一声,吞枪自杀了。

经过生物系葱茏的实验园圃,我看到一位changtou发的女孩子伫立雪中,捧一册英文书,旁若无人地朗朗诵读。不用听我都知dao她念的是莎士比亚的戏剧,tiao过哈姆雷特的jing1彩对白,专扮那苦难的奥菲利亚。

女孩子着意摹仿苏格兰乡村口音,可惜she2tou卷曲太过,听上去像一只发音han混、被冻傻了的猫。那女孩曾经是园艺专业最优秀的学生,三年以前,英语没能考过公共四级,拿不到学士学位,疯了。家chang撒手不guan,把人扔学校里,从此以后她就常常在园圃里诗意而rou麻透ding地zuoshow,大声念英文旁白,尽是些微茫的角儿,若是威尼斯商人,她就是最后出场的法官。反反复复念那几句dao白。也没有别的,并不闹腾。

“太平,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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