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至少。”

雪儿穿着大学时代的一衣服姗姗而来，这觉实在太奇妙了。她仿佛穿过光雾走来，时光倒，没有人知她是用什么办法到这一切的。

林适一就是从草格格那里尝到女人的甜的。以前跟雪儿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拼命赚钱，买给雪儿东西。但是现在似乎事情倒过来了，草格格不停地写东西挣稿费，拿了钱就买又贵又级的东西讨好他。她最喜的事就是买好一样东西立刻就打林适一的呼机，然后站在公用电话亭等他回电话。

格格总是打扮得十分妖艳，站在又旧又破的电话亭前给他打电话或者等待他的电话。她似乎要和她所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衣服越穿越妖艳，妆也越化越。她总是站在那里等电话，而呼他十次，他有八次都不回。林适一说他很忙，常常听不到呼机在响。他这么说格格就信了，而且还站在电话机旁耐心地等待。

这个过程又漫长又刺激。

“可惜现在

“报社很忙。”

“因为我是你妻。”

草格格拖住他的衣服小声地哀求：“一哥，你别走。”

“一哥，我是你一个人的女。”她说。

“你？”林适一有些不屑地说“你玩过的人一打一打的，还在乎多一个少一个？”

“你知我在想什么？”

他觉得自己曾经又快活又痛苦的原因是因为雪儿。

“可能吗？我可能是最后一个吗？”

“为什么？”

林适一有时觉得这个疯狂的女人有些可怕，她像鬼上一样缠上他，想尽各办法约他来，她找了无数理由，其实无非是想见到他。她约林适一到她的小屋去，然后跟他没完没了地。她得要死，没日没夜地需要有人跟她。林适一想早晚有一天会被她拖垮的，这是一个不要命的女人。

说：“你这个女人好烦！”说着他就开始一件一件地穿衣服、、袜、鞋，穿得很快。

“这你就有些不懂女人了。我是玩过一些男人，但如果你了解女人，你就知女人最的是最后一个男人。”

“说好你不许我的，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喂，我等你好久了。”

“我知，我知。”

“我得走了。”

但是他一旦上了那女人的床，就由不得他自己了。草格格很会营造气氛，让人有情不自禁想要下去的望，过之后又很后悔，发誓再也不了，而下一次却又控制不了自己。

他下了床，拎起他的记者包“咚咚咚”地下楼去了。自从他和雪儿离婚之后，他曾多次来到草格格这间又破又飘摇的铁小屋里，在震动的噪音里“嫖”这个女人。嫖，是草格格用的字儿，她喜把这事说得脏一和野一。

林适一对草格格总是没有好脸，有一搭没一搭的，但女人有时候就是贱，别人对她越不好，她就越是要上赶着去追。草格格对他简直好到了无微不至的程度，给他买上的衣服，脚下的鞋，脖上的链，到上的男用香。有时候她刚收到一笔稿费，就会立刻往邮局跑，把钱取来后就直奔大商场，给林适一买他曾经提到过的东西，那些东西是他们曾无数次地去商场去看过，就是没舍得买下来的。

“你怎么知的？”

“云彩。”

“至少现在是。”

“我无所谓。”林适一说。

“可是我有所谓。”

那件红衬衫轻飘飘地浮动着，她每走一步，那些飞边就要依次翻飞一遍。林适一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她也是穿着这件衣服，她就像一个从云彩中走来的女孩，可是最终她还是要回到云彩上去的。

雪儿在去国之前和林适一见了最后一面。林适一早到了一小会儿，没事就坐在桌边了一支烟。垂帘低低的西餐厅里空无一人，白的光透过窗纱漫涌来，一切都像被浸泡其中的没有边缘的件，近在前却看得不真实。

有时候电话铃猛地响起来，她不知为何总是想哭。她拿起听筒，林适一的声音从电话那传过来，听到他的声音，她激动得说不话。她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像这样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