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啊!”“这都是大家送给我的。”
小律有些难过地说:“我什么也帮不了阿信姐…”
阿信说:“小律忙着店里的事呢!你找我是为了…”
小律说:“啊,这里有你的一封信。”
“不好意思,让你特意跑一趟。”阿信慌忙撕开信封。原来是加代的来信,信中写道:
我平安回到了酒田。家里人原谅了我所做的一切,我觉得回来是对的…不过,因为小夜不在了,我的处境比我想象的还要为难。我并不想继承加贺屋,而且为了等待浩太先生,我无论如何都要回到东京。可是,像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傍晚,阿信一个人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又把加代的信读了好几遍,每读一次,都能感觉到加代在家庭和恋人之间动摇的痛苦,这让她非常难过。
阿信终于开始了独立的生活。在师傅家的时候,她就一直上门为咖啡店的女侍们梳头发,现在,在这些女侍们的帮助下,她慢慢地增添着新的客人。
不过,一个人独立生活之后,顿时感觉时间多了起来。阿信在做发型之外,还认真地做着女侍们托付给她的针线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有一天,突然有人给阿信送来了一架漂亮的梳妆台。
阿信从楼上下来,看到两个配送员模样的男子抬进了一架梳妆台。一个男子问道:“你是阿信小姐吗?”
阿信很诧异地答道:“是的。”
“我们送来了梳妆台,放在什么地方呢?”
“梳妆台?可是我并没有买这个啊!”“那你是阿信小姐吗?”
“是…不过…”
“那就对了,就是给你的。没错,地址也就是这里。”
另一个男人似乎在提醒阿信:“是田仓先生让我们送来的。”
“田仓先生?”
“就是布店的老板田仓先生啊。”
阿信想起来了:“啊,是龙少爷…”
男子说:“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们可以搬上去了吧?”
阿信说:“请等一下,不好意思,请你们搬回去吧!”看两名配送员不明就里,她又说:“因为我没有理由从那位先生那里收这种东西。”
“可是…”
“即使让您二位为难也没办法,还是快点搬走吧!”
当天,阿信仍然到“雅典”咖啡屋给女侍们做头发。她一边给染子挽着头发,一边问道:“染子小姐,你说田仓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染子很奇怪阿信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阿信解释说:“今天我家里突然送来了一架梳妆台,说是田仓先生送的。”
染子叫道:“哎,这个人还真的…看来他还是不错的嘛!前几天他到店里来的时候———大概是阿信替我写的信起了作用吧,最近他倒是常常过来———他一直很关心阿信现在怎么样了。嗯,是他叫你去银座的店里,结果害得你吃了大亏,所以他觉得过意不去也是应该的。我告诉他你现在独立生活了,但是还买不起梳妆台。看来他记住这件事了。”
阿信不做声了。染子问:“是什么样的梳妆台?”
“我没看清楚,因为当时就让他们搬回去了。”
染子惊叫道:“你没收下啊?”
“我有什么理由要收田仓先生这样的东西呢?那不是很奇怪吗?”
染子说:“你真是个傻瓜。人家都把东西送来了,你收下不就得了吗?”
“可是我没有理由…”
“当然有理由了!这是他向你道歉呢!因为银座的那回事…阿信你都受伤了,这全都要怪那个人。”
“可是这样的事…”
染子叹道:“阿信真是不贪心啊!没有钱的人就得从有钱人那里拼命地刮钱才行…要是说得好听点,就是女人没办法独立生活下去啊!”阿信默然了。染子说:“唉,真可惜啊!要是自己买的话,可是要很多钱的。我为了让他给我买一条狐狸毛的围巾,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我付小费请阿信替我写情书给他,还应他的邀请让阿信去银座的店里,我说这些体己话给你听,也许你会觉得扫兴,但我可是绞尽了脑汁才想出这些花样的…”
阿信无奈地问道:“染子小姐,你喜欢那个人吗?”
“我当然并不讨厌他,可是,如果女侍喜欢起客人来了,那就做不了生意了。反正我是把他当做客人,到店里来就不能不跟他要钱。哎,他在现在的这些客人之中,花钱算是顶大方的!”
阿信不做声了,染子接着说:“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给我买狐狸毛的围巾。可是你却把他送的东西退回去了,真是…阿信,你替人写了好多信,可你知不知道,我们托你写的那些情书,无非是用来吸引客人上门的钓饵罢了!”
阿信无可奈何地听着染子这番毫不掩饰的话。
“怎么,你还当真了啊?真是太单纯了!”染子哈哈大笑“不过,我说的这些话,你可要替我保密啊!”阿信感到十分扫兴,顿时感到兴趣全无,也从中体会到了身为女子,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是多么不易。同时,阿信觉得那个叫做田仓龙三的男人,实在是太傻了,又实在很可怜。
做完头发后,阿信回到家里,房东老太太阿金迎出来:“回来了,有位客人一直在等你…”阿信很诧异。阿金又说:“他说要在这里等着你,就上楼去了。哦,他还送了我们好些礼物,真是个大方的人啊!你还要替我们谢谢人家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