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玉成不是不喜你么，不是行不了男人之事么？为何还要等他？你还想破镜重圆啊？莫非你还喜他？难让我等一辈啊？我、我等不得了就只好杀了他了！”林呈祥抓着梅香的肩膀直摇。

梅香和林呈祥长吁了一气，想将二疤到客房里去，可他死沉死沉，两个人都抬不动。叫也叫不醒。无奈，梅香只好在旁边临时打了一个地铺，将二疤放倒在上面，给他盖好被。那支德国还在二疤腰间，梅香本想将它收拾起来，这样睡觉舒服一，可到末了也没敢碰它。

“我没答应你，我的话是帮我保住斗簟丘再说。”

“那就要等到他不在了的时候。”

梅香转过背去，冲着墙闭上睛。林呈祥死劲抱她，他是拗不过她的，但他想在她这里发情绪。他抚她的，她的之，希望她跟以往一样，一经撩拨就像条泥鳅扭动不止。可她双夹得铁，全僵直不动，跟死了一样。林呈祥只好松手，摊开四肢，被也不盖，让自己灼的躯冷却下来。

“什么话？”

“你不明白的。”

霜很厚，瓦上像洒了一层石灰，院里的松土冻了长长的霜牙，麻雀在树枝上一，树叶上的霜粉就纷纷扬扬飘下来。覃陈氏早晨起来扫院，冷风一，连打了好几个嚏。梅香就：“娘，有人想你了呢。”

吃早饭的时候，梅香给了林呈祥一些钱，吩咐他到莲城采买一些木耳糖果之类的东西回来

“不是这意思，我要有个名份。”

林呈祥和梅香上床睡觉时，堂屋里二疤的鼾声打得闹。梅香慨：“没想到爹这个人还中有细呢。”

“现在保住了，你怎说？”

二疤说：“我买了一瓶酒上门，一餐酒一喝，就妥了。”

听梅香这么一说，林呈祥也觉自己的法十分不妥，可后悔也已来不及，只能听凭事态发展了。夜渐渐地了，猛听得远砰一声响，林呈祥不禁心惊，该不是二疤动手了吧？就在这时二疤的影摇摇晃晃地门了。林呈祥连忙上前将他搀堂屋。梅香给二疤沏上一杯茶，又给他倒脸，急切地问：“爹，事情如何？”

家里有客人，所以第二天他们两人都起得很早。可到堂屋一看，地铺上已经没人了，被倒是叠得有棱有角，本不像土匪睡过的样。

梅香说：“不会的，毕竟他是你养大的，今朝又是您六十大寿，肯定会想你，他想你了你才打嚏呢。”

林呈祥：“是啊，搭帮他我们总算过了这个坎，你没忘记你的话吧？”

“玉成要是不讨堂客呢？”

覃陈氏绷着脸不吱声，转到厨房里去了。

梅香惊奇地：“你没动手吧？”

“那要等到哪个时候？”

二疤摸一把脸：“妥了，他再不会要你的田了。”

“我谢谢你，你是我的男人，可是给不给名份，等以后再说。”

事来！得罪了镇长不说，要是了人命如何是好？我们可不能像爹一样上山土匪！”

梅香说：“还有哪个，玉成呗。”

覃陈氏晃了晃那张被皱纹捆得像只粽的脸：“哪个会想我噢。”

“等到玉成讨堂客的时候。”

二疤醉熏熏地说，这小事，值得动手么？再说他有权有势，又有个当军官的崽，惹了他今后你们哪么过日？你爹不是那只晓得喊打喊杀的人。世界上有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么？有，但他卢承恩不是。我只说，你梅香是我女儿，今后要请他多多关照，哪个跟梅香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哪个让梅香泪，我就要让他血！我还让他欣赏了我的德国呢，他告诉我，这枪其实应当叫牌，他对枪还蛮懂嘛！可我还是喜叫它德国，洋气！旧年我来接你们上山避难的时候，我用它就打死了三个日本鬼，嘿嘿，镇长还说我是民族英雄！英雄我不敢当，当个恩仇必报的血汉就行了。放心吧，以后镇长不敢为难你们了。林什么祥，下次不要随便山噢，我的那几个弟兄枪法准，小心枪不认人。说着说着，二疤一倒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梅香问：“哪么搞妥的？”

“答应我你男人的话。”

“你不是在么？”

覃陈氏说：“莫提他！他早把我这个娘忘到九州外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