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又逼近,雷声也更响,疼痛又回到他的太阳穴“我是说…我是说,正如你所讲,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他能感觉到——看到——拉维尔的双目注视着他,审视着他“这是个合理解决办法。”
“当然是的。你不大舒服吗?”
“我说过没有事,一会儿就好。”
“我就放心了。嗯,我可不可以离开一会儿?”
“不行。”贾森抓住她的手臂。
“求求你,先生。只是去洗手间。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站在门外。”
“我们走。你可以在经过的时候进去。”伯恩示意侍者送上账单。
“随你便。”她说,看着他。
他站在昏暗的过道上,天花板上两盏灯射出淡淡的灯光。斜对面是女洗手间,金色小写字母标着“女”字。漂亮的女人和英俊的男人不断走过,气氛同古典时装店相似。拉维尔觉得很自在。
她在洗手间里停留了近十分钟。如果贾森能够集中思想在时间上,这一事实会使他感到不安。他没有。他有如在火上,噪音和疼痛吞噬了他,每一根神经末梢针刺似的,又酸又胀。他直视前方,他身后一个死人的历史,过去的真相出现在眼底,它们找到了他,他也看到了它们。该隐…该隐…该隐。
他晃了晃头,抬头望着昏暗的天花板。现在必须行动,他不能允许他自己一直下沉,跌入充满黑暗和狂风的深渊。要下决心…不,决心早已下定,现在的问题是实行。
玛丽,玛丽?啊上帝,我亲爱的人儿,我们大错特错了。
他深深呼了口气,看了看手表——这只表是他用法国南部的一个伯爵的一只镶珠宝的薄金表换来的。他技术高明,能想办法…这种评语毫无乐趣。他向对面的女洗手间望去。
雅格琳·拉维尔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出来?她留在里面希望干什么?他已机警地问过领班,里面有没有电话,领班回答说没有,朝着入口处一个小室指了一指。拉维尔当时在他身旁,听到了这回答,明白他问话的意思。
一道晃眼的闪光。他踉跄地向后退,退到墙壁上,双手遮住眼睛。那疼痛!啊,基督!他双眼如火焚!
接着他听到了说话声,从过道上衣着讲究的男女的有礼貌的笑声中传来。
“为您在萝戈特餐厅进餐留念,先生。”一个活泼的女侍者说,握着一架新闻用照相机的闪光灯的把手“照片几分钟就冲好。萝戈特餐厅免费赠送。”
伯恩僵着不动。他知道不能砸碎照相机。他悚然想到另一件事:“为什么要照我?”他问。
“您未婚妻的要求,先生,”女郎回答,向女洗手间点了点头“我们在里面谈话。你是最幸运的,她是一位可爱的女士。她叫我把这个交给您。”女郎拿出一张折好的条子。贾森接过纸条,女侍者向餐馆的入口处轻快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