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墓地,要是他想做那事的话,该动手了,虽然夜还有段时间,但白天也会随之而来的。
路易斯最后想了一下,看到自己是下定决心要做的。他不自觉地轻轻点了点头,自己都没觉察出来,然后伸手取出了刀子,他用胶带把工具打包后粘起来了,现在需要割开。他把盖基墓上的防水布掀开卷起来,然后把工具放好,就像安排好做手术的工具一样。手电筒路易斯接店员说得那样用一块布包了起来,中间挖了个小孔,弄成了中间有一点透光的钢笔式手电筒,短把镐也许用不着,他只是碰巧买了来,他挖开墓地时不会遇到石块和硬硬的水泥密封盖的。铲子和锹都拿出来了,还有长绳子和手套,他戴上手套,抓起锹,开始干了起来。
上很松软,挖掘工作很容易,墓穴的形状非常清晰,路易斯挖出的土比墓穴边上的要松软得多。路易斯忍不住在脑子里把这儿轻松的挖掘工作与他今晚过一会后要去埋儿子的那坚硬的、满是石头的挖掘工作对比了一下。在那儿,他得用镐了。后来他不愿再想了,但这些念头总是不时地闪回到脑海中。
路易斯把土挖出来后抛到墓穴的左侧。随着墓穴的加深,他的节奏越来越慢,他下到墓穴里去挖土,闻到了一种新土的味道,这种味道从他去卡尔舅舅家度暑假以来他一直记得的。
挖掘者,路易斯停下来擦额头上的汗时想起了这个词。卡尔舅舅以前告诉过他这是人们给美国的挖墓地的人起的绰号。路易斯又开始跳进墓穴里挖起来,中间他只停了一下,看了看手表,时间已是半夜12点20分。他觉得时间过得很快。40分钟后,他手里的锹碰到了一个硬东西,他咬紧的嘴唇上渗出了血。他拿起手电筒,向下一照,看到了墓地中灰白色的棺木套简。路易斯用锹把上面的土拂掉,锹碰在水泥的棺木套筒上在死寂的夜里发出很大的响声。
路易斯爬出墓穴,找到了绳子,然后把绳子绑在了套筒盖上的铁环上,然后又爬出墓穴,把防水布铺在地上,躺在上面,用力地拉起绳子。他心里想着,路易斯,我想就是这样了,这是你的最后的机会。对了,这是我的最后的机会,我他妈很好地抓住了它。
路易斯把绳子绕在双手上,用力地拉着,方形的水泥盖板很容易被拉开了,像一个垂直的墓碑一样直立着。路易斯解下铁环上的绳子,扔到了一边,他不再需要用绳子了,他可以站在盖板旁,把它挪开;他又跳下墓地,小心地移动着,怕把已拉起的盖板给撞翻砸了脚,或是撞破了什么。一些鹅卵石滚下来,砸在了盖基的棺材上。路易斯弯着腰,把另一半盖板拉了起来,放在一旁。他觉得手指上有种凉东西,低头一看,一条蚯蚓正在他的手指上蠕动着。路易斯厌恶地在嗓子里吼了一声,把蚯蚓扔在了墓穴一边的土壁上,然后他用手电筒向下照去,看到了儿子的棺材。路易斯伸手找到了锹,举过头顶在棺材的锁上砸了四下,心里想着:我要把你解救出来,盖基,看我能不能做到。路易斯边想边砸着,嘴巴向后撤着。
锁在他砸第一下时就裂开了,也许不需要再多砸,但是路易斯又接着砸了好几下,好像不想打开棺材,而是想砸破它似的。最后他又恢复了点理智,举起锹又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