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克雷和汤姆都回过tou去看，然后他们对望了一眼，都笑了起来。那肩扛啤酒桶的秃子现在已经成了匝daoding上的一个黑影；好像一个扛着gen大bang的dongxue原始人。

“那些疯子都跑哪儿去了？”秃子问dao。“你不会告诉我他们都死了吧，我才不会相信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克雷说。

“当然了，你他妈说得对。当心你shen边的那个小甜心。”还没等他们回答，秃子就扛着战利品转shen走了，消失在重重夜幕之中。

“我们到了，”又走了还不到十分钟，汤姆说。这时月亮正好从云层和烟雾里冒了出来，前面大约有一个小时左右月亮都被遮蔽着，现在就好像是这个dai眼镜的小胡子给了“天ding照明导演”一个提示，月亮ma上就出现了。这里没有那张牙舞爪而又可怕的橙色，只见月光银白，照亮了一幢有点shen蓝带绿又略带灰色的房子。如果街灯不亮，还没法说清它的颜色。克雷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房子整洁漂亮，可能不如第一眼看上去那么大。月光照耀下房子显得大点，其实关键还是从汤姆家修剪整齐的草地上升起的阶梯，另一tou接在靠街那独一无二的带zhu门廊前，提升了房子的规模。左侧是大卵石烟囱，门廊ding上有一扇老虎天窗俯瞰着街dao。

“哦！汤姆，太漂亮了！”爱丽丝的语调兴奋到了极点。克雷看来她简直就要jin疲力尽，接近歇斯底里的边缘了。他本人倒不觉得房子如何漂亮，但它看上去的确像是拥有手机的人住的房子，还有那些其他的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化铃铛和哨子。整条sai勒姆街上其他的房子看上去也是如此，克雷不禁怀疑是否这街上的居民都如同汤姆一样走运现在还活着。他jin张地四周看了看。所有的房子都是黑的——看来停电了——这些房子恐怕已经被遗弃了，但他又隐约感觉到有眼睛审视着他们。

是疯子的眼睛吗？手机疯子？他回想起tao装女士和金发小仙子；那穿着灰色ku子系着破领带的疯子；还有那一口咬下小狗右耳朵的西装男人。他还回想起那挥舞着汽车天线luo奔的男人。不，审视才不是疯子们的拿手好戏，疯子只会扑向别人。可是如果这些房子里真的还有正常人留守——不guan怎样还有几个吧——那些手机疯子都在哪儿呢？

克雷也不知dao。

“我不知dao自己是否会用‘漂亮’这个词，”汤姆说“可是它完好无损，这就足够了。我在路上的时候就在想，等我们到了这里可能什么也没有，只有地上一个冒烟的大坑。”他把手伸进荷包里拿出一小串钥匙。“进来吧，请包涵我陋室寒酸。”

他们走上台阶，还没走几步，突然听见爱丽丝大叫一声：“慢着！”

克雷转过shen，感觉自己jin疲力尽同时又神经jin绷。他想自己总算开始明白战斗疲劳症是怎么一回事了，现在连他的肾上xian素都开始疲劳了１。可是shen后一个人也没有——没有手机疯子，没有耳朵撕坏了liu着血的秃tou男人，连那个嘴里不停唱着末日蓝调的老妇人都没有。只有爱丽丝一个人单膝跪在第一级台阶上。

１肾上xian素使人ti兴奋。“怎么了，亲爱的？”汤姆问。

她站了起来，克雷看见她手里拿着一只很小的运动鞋。“这是耐克婴儿鞋，”她说。“你有——”

汤姆摇摇tou。“我一个人住。还有雷弗，它自认为是国王，可它只是只猫而已。”

“那这是谁落下的呢？”她的眼光从汤姆移到了克雷，满眼疲惫和疑问。

克雷摇摇tou。“不知dao，爱丽丝。可能是扔过来的。”

但克雷知dao她不会就此罢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