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成为一个废人。我仍然会有点儿跋,再不可能把头向左转了。”
“他们什么时候让你出院?”
“三星期内。”
“以后干什么呢?”
约翰尼耸耸肩:“我想我会回家,去波奈尔。我母亲要去加利福尼亚呆一会…为了宗教的事。父亲和我可以利用那段时间再适应一下。我收到一封信,是纽约一位大图书经纪人写来的…不,准确他说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助手写的。他们认为可以写一本有关我的书。我想我会试着写一两章和一个概要,也许这家伙或他的助手能卖掉它。钱很方便就能赚到。”
“其它媒介表示兴趣了吗?”
“啊,班戈尔《每日新闻》写第一篇报道的那人…”
“布莱特?他很棒。”
“在我回到波奈尔后,他想去那里做个深入的报道。我很喜欢那家伙,但现在我不让他写。因为那样我赚不到钱,坦率他说,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如果能赚两百块,我想去‘说真话’节目说说。我父母的积蓄都花光了。他们卖了汽车,父亲把房子做了第二次抵押,他本来想退休后卖了它,然后靠所卖的钱生活的。”
“你想没想过回去教书呢?”
约翰尼抬起头:“这是建议吗?”
“当然”
“我很感激,”约翰尼说“但九月份我肯定上不了课,戴维。”
“我并没有说九月。你应该记得莎拉的朋友安妮·斯特拉福德吧?”约翰尼点点头。
“她现在是安妮·贝蒂了,她十二月要生孩子。所以我们第二学期需要一位英语老师。课很轻。四个班,一节高年级研讨课,两堂自由课。”
“你真的要我去上吗,戴维?”
“真的。”
“你大好了。”约翰尼声音沙哑地说。
“别客气,”戴维轻松他说“你是个非常好的教师。”
“能给我两个星期仔细考虑一下吗?”
“你可以考虑到十月一日,”戴维说。“我想你仍然可以写你的书。如果有可能出版的话。”
约翰尼点点头。
“你可能不想在波奈尔呆得太久,”戴维说。“你会发现那里…不舒服。”
话涌上了约翰尼的嘴唇,他不得不使劲把它们咽回去。
不会很久的,戴维。你瞧,我母亲已在打死自己,只不过不用枪罢了。她会中风的。她将在圣诞节前死去,除非我父亲和我说服她重新开始吃药,我认为我们做不到。我是一部分死因——到底多大一部分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相反他回答说:“消息传开了,嗯?”
戴维耸耸肩:“听莎拉说你母亲调整不过来。她会恢复的,约翰尼。现在,考虑一下教书的事。”
“我会的。实际上,我现在就基本上可以说同意了”重新教书真太好了,一切又恢复正常了。”
“我很喜欢你。”戴维说。
他走后,约翰尼躺在床上,望着窗外。他非常疲倦。恢复正常了。不知怎么搞的,他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他感到头疼又开始了。
约翰尼·史密斯从昏迷中醒来后具有了特异功能,这一事实终于上了报,大卫·布莱特的署名文章登在头版上。事情发生在约翰尼离开医院前一周不到。
他仰面朝天躺在垫子上做恢复体力治疗,肚子上放着一个十二磅重的药球。他的治疗医生艾琳·马冈正站着数数。他应该做十个仰卧起坐,现在已做到第八个了。汗水从他脸上流下来,脖子上正在愈合的伤痕涨成淡红色。
艾琳是一位矮小。和蔼的女人,身体很瘦,一头红色卷发,深绿的眼睛带点儿灰色。约翰尼有时戏称她为世界上最小的海军体操教练。她软硬兼施,把他从一个连一杯水都拿不起来的病人,训练得能不用手杖行走,一次做三个引体向上,在医院游泳他五十三秒内游好几圈——这称不上奥林匹克记录,但已经很不错了。她没结婚,住在老镇街中心的一栋大房里,养着四只猫。她非常严厉,从不妥协。
约翰尼一下子躺倒在垫子上。“不行了,”他气喘喘他说。“嗅,我不行了!艾琳。”
“起来,小伙子!”她高喊道,带点儿善良的虐待狂色彩。“起来!起来!再做三个你就能喝杯可乐了!”
“给我十磅的球,我多做两个。”
“如果你不再做三个,我要把那十磅重的球塞进你的肛门。起来!”
“啊!”约翰尼喊道,猛地做完第八个。他咚地倒下,然后又使劲坐起来。
“好极了!”艾琳喊道。“再做一个,再做一个!”
“啊——”约翰尼喊道,第十次坐起来。他瘫倒在垫子上,让药球滚下来。“我拉伤了,你高兴了吧,我的内脏都松动了,它们在里面四处飘动,我要起诉你,你这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