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嘴唇。
突然,他左手一阵痉挛,刀从手指间滑落,直直插立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刀,衣袍后的胸脯在剧烈起伏。他举起刀,抵住手臂,一不留神,划出一小道血迹。法达瓦的下巴在收缩、在扭曲。只觉脊背一凉,他弯下了腰,双臂紧紧压在腹部上。“我认输了。”他说。
鼓声戛然而止。
不过,只有片刻的宁静,因为奥林国王、约蒙杜和其他人都冲了过来,惊叫声此起彼伏。
他们说了什么,娜绥妲根本不加理会。她摸索着向后退,碰到了椅子,一屁股瘫坐下去,仿佛双腿无法再继续承担她身体的重量似的。她的视线越发模糊、飘忽,她却竭力要保持清醒,因为她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在部落的人面前晕倒。肩膀上传来轻轻的一触,让她感到法芮卡就在身旁,手上捧着一堆绷带。
“女王,可否让我来帮您?”法芮卡问道,脸上露出关切和犹豫的表情,似乎不敢肯定娜绥妲会作何反应。
娜绥妲点头同意。
法芮卡给她手臂缠上亚麻布条的时候,纳阿科和拉姆斯瓦走上前来,鞠躬致礼。拉姆斯瓦说:“从来没有人在长刀血拼中能承受这么多道划伤。您和法达瓦都证明了各自的勇气,当然,您是胜利者。我们会将此事告知族人,他们将会向您宣誓效忠。”
“谢谢。”娜绥妲应道。手臂的抽痛愈来愈烈,她不得不闭上眼睛。
“愿为女王效劳。”
周围都是杂乱的声音,娜绥妲也懒得去分辨,宁愿将自己封闭起来,感觉自己正飘浮于一个无边无际的、闪烁着奇光异彩的黑色空间里,身体上的疼痛也不再那么直接、那么令人难受。
很快,片刻的宁静被女巫特里安娜的声音所打破:“侍女,停止你手头的一切,弄走那些绷带,我好给你的女主人治疗。”
娜绥妲睁开眼,看见约蒙杜、奥林国王和特里安娜正站在跟前。法达瓦与其手下已离开。“不。”娜绥妲说。
一群人惊讶地看着她,然后,约蒙杜说:“娜绥妲,看来,你有些迷糊了。血拼已结束,这些刀伤可去了。至少,我们得给你止血。”
“法芮卡那样就足够了。我会让医者给我缝上伤口,涂些药膏消肿,这样就可以了。”
“可是,为何要这样?”
“长刀血拼要求参加者让伤口自行愈合。否则,就根本没必要去承受血拼的全程痛苦。如果我坏了规矩,法达瓦就会被宣布为胜利者。”
“可否让我帮你减轻痛苦?”特里安娜问道“我知道些符咒,可随心所欲地减少疼痛。如果你事先问我,我就可以作好准备,让你就是砍掉一只手臂也不会感到丝毫不适。”
娜绥妲笑了起来,觉得一阵眩晕,只好让脑袋懒散地垂到一边:“那我的答案会跟现在一样,毕竟,玩手段不是光彩的事。我必须诚实地赢得对决,这样,将来就不会有人对我的领导权提出挑战。”
奥林国王的口气变得极端温柔:“如果你输了,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