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来把事情了结吧，”埃说“你知这事儿会有两个结果，不是这样就是那样；或者是条打发我来，或者是他们放我走。你知他们不可能在两个小时内就把我趴下的。你也知他们要是把我到四十三街去的话，我得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抖落来。”

拉扎两张牌。他那双手突然颤抖了一下，然后把牌搁到一边。这不过是一分钟的事情，但罗兰看来了，埃也看来了。那是一吃不准的表情——甚至有害怕，也许——在脸上闪现过，但上就消失了。

“我不是你的孩。”埃断然地说。

“埃，”他说“给你十五秒钟来停止你这胡瞎侃。到时候我得把西米·德莱托喊过来扁你一顿。这顿暴扁之后，他一转去，你就会从隔房间里听到他扁你兄弟的声音。”

你也这么想，哈？不错，这我比你清楚，我的朋友。我知他很危险。他妈的非常危险。

他们几个都发愣地瞪着他。

“他和他们搞了个小小的易，拉扎先生！这小屎球把可克①『注：可克，原文coke，指可卡因。』给转移了，他们假装审问他的时候就把那玩意儿栽到这儿了。”

“他拿了，”埃说着，笑了，越过纸塔指着恩里柯·拉扎。“已经送到这儿了。”

在向前发展，在转换了。法僧只不过是这个大变化的征象，不是原因。

杰克·安多利尼看上去很警觉。

放松，枪侠轻声地说，他同时想到，能够对他造成最大的伤害就是提及他兄弟的名字。那就像是在戳一的伤。

他到都可以看见他们的映像——在墙上，在玻璃面的柜台上，在柜台后面长长的镜里；他甚至可以看见他们映在优雅的玻璃酒杯里弯曲缩小的影，那钟形酒杯悬挂在酒吧的架上…玻璃如同节日里的装饰品般华丽而易碎。

“那么是不是他们派你来的呢，埃？”拉扎温和地问。

“亨利在哪儿？”埃问。“我要见亨利。”他提了嗓门。“亨利！嗨，亨利！”

他又看着拉扎，朝他眨了一下睛。“这就是为什么现在你成了条留神的人，而不是我。如果他们这会儿闯来向你示搜查令，你会突然发觉自己连都不用掰开就被了，拉扎先生。”

“我没扔掉，”埃说“但也不在我这儿。”

“埃，”他说。“很兴见到你，孩。我听说你在肯尼迪机场遇到麻烦。”

我得怎么样，罗兰？埃问。

“没人来过，”拉扎说。“没人能挨近这地方，杰克，你知的。连鸽从屋飞过蜂鸣都会叫起来。”

那个带他们来的家伙显然就是开车送他们来这儿的人的兄弟，那辆车埃叫它厢式运货车（可能是先运他们来这儿的意思吧，枪侠猜想）。那人比司机很多，也许还年轻五岁。他的枪藏在衣服里面。

枪侠看着拉扎桌上的纸牌塔想：又是一个标志吗？

拉扎了一个不起的手势，那动作表示的意思是，这可有稽，令人伤也难以置信，好像在说：你伤害了我，埃，你这样说话伤害我了。

没人回答；只是挂在酒杯架上的玻璃杯似乎发了人耳无法辨识的微微震颤。

枪侠检视一下埃的意识，掂量着这是不是他真实的想法。他觉得是真的。或者，至少埃真是这么想的。罗兰注意到埃真的

“不，”埃说。“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就在这儿。已经拿到你的办公室里了。就像我们事先讲好的那样。这年，说来还是有人相信人应该讲信用，原先怎么说好的就该怎么去了结。你们去稀奇吧，我知，但这千真万确。”

4

“拉扎先生想要先和你谈谈。”

“那么是谁拿了？”克劳迪奥问，然而在他兄弟郁而凶狠的注视下，他刷地一下脸红了。

“你们把他的嘴住了拴在一个什么地方了，是不是？”埃问，没等克劳迪奥开回答，埃就笑了起来。“不，我在想什么呢——你们把他砸死了，就这么回事。你们这帮人想要亨利闭嘴嘛还要费心用绳和布捆住他呢？好吧，带我去见拉扎，我们来把这事儿了结吧。”

“所以你就把货给甩了，”拉扎说“那真是太妙了。你必须告诉我，你在飞机上用什么法把两磅可卡因给扔掉了。这可能是最有用的信息了。简直就是一个上了锁的房间里的神秘故事。”

“我要去盥洗室，”埃说。他隔着老远指着左边角落里那个房间，那扇门像是墙上的一块嵌板，本不易察觉。“我得独自去。等我来，就付一磅你的可卡因。一半的货。你可以验一下。然后，你把亨利带到这儿，带到我能看得见的地方。等我见了他，看见他好，你就把我们的货给他，让你的一个绅士开车把他送回家。他走的时候，我和…”罗兰，他几乎说了来“…我和我俩认识的谁谁谁就呆在这儿，在你底下看你搭这玩意儿。一等亨利回家，而且一切妥当——那也就是说，没人站在那儿把枪儿他耳朵里——他得打电话来，得说上几句。这是我离开之前要理的事儿。只是以防万一。”

“不。他们让我走了。他们跟着我。但我没让他们跟住。”

拉扎回看着埃。

这是埃被带办公室后，拉扎脸上第一次闪现来的真实表情：惊奇。不过他这神态稍纵即逝。又是一脸文雅的微笑。

一个角落里摆放着一盏灯似的东西，像是雕刻来的，那玩意儿升起来，变幻着颜，升起来，变颜，升起来，再变颜；金变成绿；绿变成黄；黄变成红；红又变回金。那上面用线条勾勒的大写字母他能认，却一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ROCKO-LA。

我觉得你得不错。但别让这个拉扎稳住神儿，埃。我觉得他很危险。

“好啊，”他说“那么地也许是稍后告知，等你见到了你的哥哥和你的货以后。但那地儿兴许是在冰岛。我们该怎么去那儿呢？”

“可是——”

“虽说他们有可能会在某个地方给我们栽赃，但他们里也有不少我们的人，我们三天之内也能在他们的案里上十五个窟窿。我们会了解那到底是谁，什么时候，整个过程是怎么回事。”

“注意你说话的方式，埃！也留神你自己的模样，我的时间和耐心对于胡说八都是有限度的，你记住。”

拉扎没往上瞧——这纸牌塔已经到不必抬往上看了——看不到了。他的表情是愉快而情的。

别去想了。这儿不就是要生意嘛。他不是旅游者；他决不能让自己的举止表现得像一个旅游者似的，不这些东西有多么神奇。

埃好像僵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