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波有了。"

"听我说，我们可以用很多角度来看待我现在的境，萨姆。我们不妨这样看吧。我现在需要一份工作，明白吗？我还希望这份工作不要让我太心烦。我所想要的，就是挣到足够的钱来混过接下来的这一两年，直到我想清楚一些事情。同时我需要保有"我自己"。所以我最想避免的是那可能会被认为"有意思"的工作，避免那会动我的东西。我想找一家规模庞大历史久远的公司，已经闷挣了好几百年的钱，会找八个人去一份无聊的差使，因为他们没有人会真正在乎工作完不完成。我希望自己可以走那家公司告诉他们：嘿，你们可以在一天很多个小时里拥有我的躯和我好的大学生招牌笑容，我要的回报不过就是一笔像样的收，除此之外我们井不犯河。萨姆，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说得真是一不错，奥特，"整个午餐过程厄尔不断地重复这句话，"在这件事情上我完全同意你的观。"他把目光转向弗兰克的次数很少，就那寥寥几还带着惊讶，像是在思忖为什么弗兰克会坐在那里。后来的比赛也让弗兰克非常失望：两个队都没有打全垒打，而在弗兰克的浅理解中，全垒打是这项运动唯一值得关注的东西。比赛的最后一个小时太直直照他睛，让他到疼。他很想去卫生间但又不知该怎么跟父亲说。然后是地铁里那段郁的回忆，父亲因为弗兰克没有礼貌地跟菲尔兹先生说上一句："谢谢您，今天我非常开心。"而非常气愤。当他们在列车上等待车门开启时，弗兰克借着冰冷的灯光偷偷打量父亲。父亲的脸上显力耗竭、德挫败的样。他看上去松弛、苍老、满目疮痍。弗兰克低下来，却发现父亲的在有节奏地抖动着，原来他把一只手放在袋里自己的生。

"什么事情了，弗兰克？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到欧洲去了呢。"

"上帝啊。"

他把一块面包卷浸汤小碗，泡之后迫不及待地嘴里时，就这么让一块面包掉在西装甲上留下很显的一块污迹。

几年之后他才把事情的碎片拼凑起来，清楚其中的关系。父亲本来是诺克斯公司在纽华克一家分公司的经理助理，侥幸逃过了大萧条时期大规模的裁员和失业，后来不知怎么得到总公司的赏识，让他成为奥特·菲尔兹助手的候选人之一。（至于奥特这个怪异的名字，弗兰克也慢慢理解了。奥特很有可能就是"奥迪斯"的简称。在一家有好多比尔、杰克、赫布斯和特德的公司，像"厄尔"这样找不到简称的名字反而是个缺陷。）不过这个提升没有实现，因为公司层最后得的结论是，奥特可以在没有助手的情况下理好他的工作。厄尔·惠勒在午餐或球赛时就已经知或猜到这个结果。

无论父亲有没有接受现实，弗兰克知父亲直到生命的尽也没能理解为什么会失败。从开始到最后的沉沦，父亲始终没能理解这次的失败和接下去一连串的打击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的几年他总是被调来调去，直到战后很快就退休了（就在奥特·菲尔兹退休并去世不久后）。厄尔离职之前从原来的经理助理被调到宾夕法尼亚州哈里斯堡去普通的推销员。在那些年里面，在日益增加的困惑中，他认识不到自己的已经大不如前，他的妻在艰辛中迅速衰老，大儿和二儿对自己本漠不关心，最后还有小儿的叛逆、冷漠以至德沦丧。

面试的那天，弗兰克独自走到诺克斯大楼的暗影下，第一次到访大楼的回忆又缠绕着他（"你最好抓我的手，这个十字路有。"）。于是他决定，在面试中完全不提起父亲或许会更好玩。后来他果然没说，并且当天就顺利得到了这份工作。办公地在十五层那个名

当弗兰克看到诺克斯商业机械公司的名字也被加到清单上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萨姆错了。"喂，等等。我知这肯定是你搞错了。"接着他跟萨姆简单地讲述了他父亲的职业生涯。没想到这个学哲学的家伙还听得津津有味。

这一幕场景自然成了弗兰克对那一天印象最为刻的分。而那天晚上，当他独自一人轻手轻脚来到卫生间，让他不断地反胃想吐的却是奥特·菲尔兹正在大嚼的嘴。

一个码工人！一个自助餐厅收银员！这就是他的儿。一个不懂得恩，对他怀恨在心的不孝之，每天和一群不知所谓的人在格林威治村里面招摇过市。他是一个蔑视一切规矩的坏小，从不顾念母亲，六个月甚至八个月不给家里写信。好不容易盼到了一封，上面却没有回邮地址，只有短短一行字：上周结婚了，有时间会带她回来。

"你会发现情况已经改变了，弗兰克，"萨姆说，"他那可是大萧条时期，你别忘了。还有，他一直外派的工作，而你会待在总办公室。老实说这个地方正是你想要的。我知里面有些家伙除了领支票之外连手指都懒得动一动。如果我是你，我在面试的时候会提起父亲的名字，这样或许有帮助。"

"我想我明白了，"这位哲学系学生说，"跟我一起回办公室。"在那边，萨姆托了托鼻梁上的镜，翻一叠卡片，然后开始写下一份能符合弗兰克要求的公司清单。其中包括一家庞大的青铜黄铜生产商，一家公用设备公司，一家生产各纸质包装袋的人企业。

厄尔幸运的是，当他的儿在哥比亚大学附近的一家廉价酒吧跟朋友聊天时，他不在现场。那是1948年，他的朋友叫萨姆，哲学系毕业生，也是个慵懒的青年。他在学生职业介绍所里兼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