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以后，他发现桌面上堆积的东西一下少了很多。他大受鼓舞，于是午饭后他继续从那些不愿去面对的文件中找了两三个来解决掉。其中一份信函质问为什么"我们"把一台已经报废了的加法机样品发送到芝加哥商业展，对此他找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借跟对方搪了一番；他理掉的第二个麻烦是一叠厚厚的信件，他已经搁置一旁好几周了，原以为很棘手的问题原来只需要他一个简单的决定：对方询问的是，在明尼阿波利斯和圣保罗两地的销售人员之间行的一场销售额比赛当中，奖品到底应该是14。49元的合金领夹还是8。98元的合金徽章。当然是领夹！于是这两份文件也放了"

。他即兴演说的一番话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这世界还有什么他不到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放在前面理；那么接下来的重要事情就是对付他那个""文件篮了。不对，应该是昨天中午他扔在自己桌上的那一大叠文件，也就是莫莉从存档中心翻来的那些东西。他要解决的是托莱多分公司提的那些问题，还有那个七八糟的生产控制宣传册。他能让这些事情难住吗？当然不会。

接下来，弗兰克对着留言机开始了第二段授："标题：话说生产控制。省略号。分段。说得直白一些，逗号，生产控制其实就是据不断变化的时间表，逗号，在正确的时间把正确的材料投到正确的地行生产活动。句号。另起一段。这其实是非常简单的算术问题。句号。在所有应该考虑的因素都顾及到的情况下，逗号，任何人都可以用一张纸和一支铅笔来完成运算。句号。但如果由诺克斯500电计算机去，它可以比人快上几千倍。句号。这就是为什么——"

F。H。惠勒，或者"我们"，完全同意这份宣传册确实不太合适。幸运的是，这个问题现在已经得到了解决，"我们"很有信心这个解决方式可以得到分公司经理的认可。正如分公司经理所知的，这次年度大会的公司代表肯定会拿到数十份同质的宣传手册，其中大分会被抛弃在会议厅的废纸篓里。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应该为诺克斯设计一个全新的东西，一本会引与会代表的球，并把它放袋带回酒店房间的新宣传手册。这就是我们正在为这次会议量定的东西：语言简洁，直接，题目是"话说生产控制"。到时候分公司经理将会看到，这份宣传册依靠的不是哨的形式，没有好看的艺术装饰，也不用广告词语来表现内容。它是脆明朗的大页纸张，黑白调，文字浅白易读。它将给年度大会与会代表真正需要的东西：实用的资料和论据。

他真的自己的设想把东西完了，虽然了整整一个上午。翻查着从档案中心搬来的文件，从这里取一个句，那里抄写一段文字，他对着留言机拼凑一整篇电计算机怎样应用在工业生产上的文章。他给自己重放了一遍，听起来文章非常权威。"一旦生产原材料的成本爆炸增长，"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电计算机的下一步将会检索更新后的零件存货目录——"没有人会发现他本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等到录音被打成了文字，他还要拿回来，为了安全起见，或许他还可以找技术门的人对一遍，然后印足够的数量送去托莱多。于自我保护，他还打算给班迪送上一份，上面附上一张便笺写着："托莱多要在生产商年度大会分派简单明了的宣传册。"运气好的话，他就脱了。他可以把烦人的托莱多信函和宣传册从一大堆棘手得他不愿去面对的文件中，取来，放到"送"文件蓝里并标上"存档"。

他对着授留言机的麦克风开始说话："发给托莱多分公司的内信件。"他一边说话，一边仰靠在自己的转椅上，同时习惯地把一只脚踩在右下角的屉上。"致分公司经理B。F。查尔莫斯，题目：全国生产主协会年度大会。另起一段。鉴于最近您寄送过来的两封信函和提的问题，我们要通知您总已经着手理。句号。另起一段。"

"早上好啊，老爸。"他跟奥德威打招呼。"弗兰克林，我的儿。看到你朝气的脸孔真兴啊。"

"我想还是算了吧。我得先把手里这东西完。"

"下去喝咖啡吗，弗兰克？"

他这么回复的时候，其实自己都不知总会怎样"着手理"，甚至不知会不会理。不过就在他摆留言机时，灵就现了，接着他非常畅地把一个个句组织起来，只有当他自得地微笑时才停顿一下。托莱多分公司经理就像莫莉·格鲁布那么容易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