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呢。”上尉每天晚上都说：“肇事者赶快自首，罚一个月不准外，否则更长。”全班同学都表现得很。“洲豹”对同学们说：“既然大家这样齐心，为什么不重新加到团里来呢？”低年级的狗崽们生下来就是低声下气的。跟五年级的人打架比给狗崽“洗礼”可有意思多了。

后来

那一年我终难忘，特别是影剧厅里发生的那件事。整个事件是“洲豹”一手闹起来的。当时他在我边，差一就打到我上来。狗崽们这一回走运，我们没有动他们，因为对付五年级的人已经让我们忙得不可开了。这个仇报得很痛快，我从来没有这么兴过，就像那天在场上发生的事一样，那时刚好有个给我搞过学“洗礼”的家伙从我跟前走过，我就痛打了他一顿。影剧厅里这一次，险些把我们开除校，但是那也值得，我发誓，确实如此。三、四年级之间的事只不过是儿戏，真正的对手还是五年级。谁能忘记当年他们对我们的“洗礼”呢？在影剧厅里，我们在五年级和三年级狗崽中间，就是故意要闹事。耍军帽也是“洲豹”发明的：假如看见有五年级的士官生走过来，就等到他走到我们面前一米左右的地方，把手举到前额，好像要给他敬礼的样，他刚一回礼，我们就脱下军帽。“你在拿我开心吗？”“没有，我亲的士官生，我的，抓抓后脑勺。”从影剧厅里的形势可以清楚地看，大概要发生冲突了。尽是冬天，大厅里却很，因为洋铁的屋下面容纳了一千多人。大家挤在一起，都快闷死了。一影剧厅，我就听见有人在耳旁说话，我看不见他的脸，我猜想大概是个山里人。这时“洲豹”说：“真挤呀！我的这么大，板凳可实在太小了。”他在四年级的队尾压阵。诗人拉了一下不知什么人：“喂，你以为我会免费白，还是因为你的脸漂亮？”这时大厅里已经黑了灯，有人冲他嚷：“安静，不然就揍扁了你。”可以肯定地说“洲豹”垫砖并不是故意挡住别人视线，而是为了看得更清楚。一听见五年级那小说话，我的香烟落到地上了。于是我燃一火柴，弯下腰，蹲到地上去找。正在这时，人们开始动起来。“喂，士官生，拿掉底下那些砖！我要看电影。”我问：“士官生，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不是。是你旁边那个人。”“洲豹”问他：“你是跟我说话吗？”“不是跟你还是跟谁呀？”“洲豹”说：“劳您驾，安静，先让我看看这些放的汉。”“你不拿掉那些砖吗？”“洲豹”说：“我不想撤掉。”这时我已经重新坐好，不再找那支烟了，再说哪里找得到呢。看来要事，最好赶快系带。“你不听劝告吗？”“洲豹”答：“不听。为什么要听你的？”他显然在肆意地拿那小开心。这时后面有人起哨来。诗人也放开咙唱起来：“哎呀呀呀…”全班同学也一起跟着唱。五年级那小问：“你们这是在取笑我吗？”“洲豹”回答说：“好像是吧，我亲的士官生。”事态在逐渐发展。这样的事一般是在街和广场上发生的，以前从未见过在影剧厅里发生。

“洲豹”说第一个动手的是他，可我的印象却并非如此，是另外那个人首先开打的。要么就是那个要替他这气的朋友。那家伙一定非常恼火，对准“洲豹”便猛扑过来。那一声尖叫震得我耳发疼。人们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看见有个黑影朝我上扑来，接着就挨了几脚。这个情景我记得很清楚，电影的内容却不记得了，因为刚开演不久。诗人是真的挨了打，还是故意装疯卖傻喊一通？瓦里纳中尉的吼声也响起来：“开灯！准尉，开灯！你聋了吗？”我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两个年级趁着黑暗一起向我们扑了过来。烟在空中飞来飞去，每人都想躲开火星。尽他们想用烟袭击我们，可奇怪的是居然没有引起火灾。打得真闹呀！小伙们，报仇的时候到了，动手呀！让他们每个人都挂彩！我的天主，真不知“洲豹”怎么能够活着来。一群群黑影从我旁过来过去，我对准他们拳打脚踢，得我手脚生疼。我大概连四年级的一些人也揍了几下。漆黑一团，谁能分得清楚呢？瓦里纳吼：“鲁阿准尉，这些倒霉的电灯怎么还不亮？你没看见这群畜生在互相残杀吗？”的确，四面八方都在挥舞老拳，大打手。真走运，每个人都捞到不少便宜。电灯亮起来的时候，响起一片哨声。瓦里纳不晓得在哪里。五年级和三年级的中尉和准尉都在场。“让路！让路！他妈的。”谁要是肯让路那才见鬼呢，那几个家伙可真野蛮，最后他们发火了，对准学生就打起来。那个老鼠准尉冲着我的就是一拳，打得我不过气来，这我一辈也忘不了！我用目光跟踪他。我想如果有人打伤了他，可就替我报了仇了。可是那家伙站在那边，比谁都威风。他左一拳，右一脚，咧着嘴乐得要命，命比猫还多。当事情涉及到需要共同对付中尉和准尉的时候，士官生们表现得很，都装得一本正经地说：“这里没有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是好朋友。刚才的事，我不知。”五年级的也是这个气。讲话要公嘛。后来，三年级的狗崽被带去了，新兵们就这样昏昏脑地走了。接着五年级的也被叫走了。影剧厅里只剩下我们这个年级。于是大家就放开咙唱起来：“哎呀呀呀…”“洲豹”这时说：“那两块让他讨厌的砖，我是让他咽下去了。”大家也七嘴八地说起来：“这次可把五年级的给气坏了。咱们让他们在狗崽面前跌了跤。今天晚上他们一定会来偷袭咱们四年级的宿舍。”这时当官的像群耗一样从这窜到那，一边不停地追问：“这场是怎么闹起来的？”“说呀！不然都关禁闭。”我们本不予理睬。我们在考虑：他们会来攻的，不能让他们偷袭宿舍，我们要到空地上去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