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然后作决定。那却是一位政声很好的省长。我不是说都要我们的官员们天天玩去,但他们原本可以不那么忙的。可他们都忙了些什么呢?发表重要讲话!现在没有人迷信官员了,官员们却是自己迷信自己。你以为你的重要讲话真的就会得到大家的热烈响应?自作多情吧!不是老百姓不听你的,而是你说的那些本来就是对牛弹琴!工业要怎么搞,农业要怎么搞,商业要怎么搞,说得唾沫横飞!你知道得这么多,你自己去搞呀!喜欢瞎操心,当然忙得不得了啦!而如此忙碌,又不是因为勤勉而是不愿放弃权力。这就更加费力不讨好了。”
邵运宏简直有些激愤,一口一个“你”字,听上去就像在骂朱怀镜。朱怀镜宽厚地笑笑,只言未吐。他知道邵运宏句句在理,只是不能这么明说。说说就说说吧,等他明天酒醒了,又是位谨小慎微、恭恭敬敬的干部了。
朱怀镜叹了口气,沉默不语。这时,他电话响了,是舒畅。她问:“你在哪里?”
听她声音沉沉的,朱怀镜吓了一跳“我在黑天鹅。听你这样子,有什么事?”
‘你方便吗?我过来一下。”舒畅说。
“好吧,你来吧。”
邵运宏突然像是清醒了,说:“我只顾乱说,还没敬朱书记酒哩。”
朱怀镜说:“‘你也别敬了,今后再敬吧。来,我们都干了,大团圆吧。”
邵运宏握着朱怀镜的手说:“朱书记,我的毛病就是喝了酒就乱说话。等我酒醒了,你再批评吧。”
“酒醒了就好好工作吧。”朱怀镜叫杨冲“你同舒天送邵主任回去。他老婆要是骂他,就说是我灌醉他的。”
“我老婆她,我老婆她…”邵运宏话没说完,就被舒天和杨冲架着往外走。邵运宏倔强地回头笑笑,笑得样子有些傻,手在头上胡乱抓着。大概酒精具有让人返朴归真的功效,邵运宏这会儿拘谨得像个孩子。一种被宠幸的感觉,伴着酒精透进了每一个毛孔。
刘浩陪朱怀镜去了房间。朱怀镜握了刘浩的手,说:“刘浩,不好意思,这些天老是麻烦你啊。”刘浩忙摇手说:“哪里哪里,这是朱书记看得起我小刘。”最近朱怀镜总在这里单独宴客,请的都是有关部门的头头。谁该请请,谁不需请,他心里有数。被请来的,都觉得朱怀镜对自己格外开恩。他们就没理由不听他的了。就像赵匡胤杯酒释兵权,朱怀镜是杯酒服人心。
闲话几句,朱怀镜说:“我有位朋友过来说点事儿,你忙你的去吧。”
没过多久,舒畅来了,低头坐着,眉头紧锁。朱怀镜怕真有什么事了,小心问道:“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吗?”
舒畅不曾回答,却先叹息了“唉,我们姐妹俩怎么都是这种苦命?”
朱怀镜听着心头直跳,却不好逼着问。他过去倒了杯茶,递给她。舒畅没喝,把茶放回茶几上。低眉半天,才说:“舒瑶找的男朋友,叫范高明,是老地委书记的儿子。这个人你可能不知道,现在到深圳发展去了。”
“最近才听说这个人,人和集团吧。”朱怀镜舒畅说:“我最初就不同意她同范高明好。那是个花花公子,混世魔王,身边不知有多少女人。可这人追女人就是厉害,弄得舒瑶神魂颠倒。后来,舒瑶受不了他了,想离开他。他不让。舒瑶死也不肯用他好了,就另外找了男朋友。反正范高明也不常在梅次。这下好了,范高明找人把她男朋友打了个半死。如今正在医院躺着呢。那姓范的还扬言,要毁了舒瑶的漂亮脸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