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时不敢看时间的缘故,是因为怕把这一刻用时间长久定在心里。如果没有时间的话,每一个细节都如同丧失了锚的船,不知道要漂去什么地方。可事实上,即便没有看向钟表,宁遥还是长久的记住了那些全部的细节。
透过百叶窗,有节奏投在男生脸上的日光。一半眼睛在光带里,还有一半在光带外。轻微颤动的睫毛。
好像碰一碰就会消失般的不真实。
却又长久的记住在脑海钟,船沉没在海中,从千万的时间里变成被鱼群和生物锁覆盖的小岛。永远的定在那一刻,连时间也拿它没有办法。
4
那些看似毫无理由的东西,其实都是有理由的,只是我们太年轻的时候,还想不明白其中具体的因果而已。
我们听说的毫无理由的讨厌,总是有理由的。不恰当的述说,不合时宜的相见,人和人的心距离其实遥远,谁也不应该贪恋它们之间的过多亲近。
我们所说的毫无理由的喜欢,也是有理由的。对方的一举手一投足,挑准了最合适的时候嵌进自己的眼里。一两句话里的温度,那么适当的温度,好像把手放进37度的水中触感虚无。那些已经成为生活的一角,如同一片树叶,一阵铃声,一条通往马路的通道那样,成为自己生活中一部分的人。
没有理由。是因为有太多的理由。团做一块结到一起。找不出最先是哪个线头。大大小小的理由,染上人的眼睛,漫到鼻梁,游过头发的弧度,最后在耳朵上留下吻痕。年轻而舒展,本身就是韶华的具象。等到自然光在门后被掩实,沸腾的挤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爬上了空间。
晚上在加时,接到王子杨的电话,宁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今天的事告诉了她。
“这人还挺有趣的。伤的厉害么?”
“厉害倒是不厉害。我看有点神经兮兮。像个疯子。”
“但很好玩啊。”
“我说你到底怎么样…”模模糊糊的问过去“我看他过几天就要对你表白了吧。”
“吓,不要乱说!”
“…是真的…我今天跟他说过了…”
“他说什么?”
“什么他说什么?你想怎么样才是关键吧?你别告诉我说真都要通吃哦!?”
“通吃…这个说法太难听了!”
“你不是挺讨厌他么?最初…”
“…哦…都快不记得了。”
“你这什么记性…”
“记得就好吗?”
“啊?”
“没什么。哎…我都不记得跟萧逸祺有过什么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