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有个人说:“停了。”
那滴答的声音。
声音停止了。
一群人等着,听着那寂静,竖起耳朵来找任何一点声音。
郎德说:“请便。”
“像这样吗?”卡珊黛拉说,她把那装了白酒的高脚杯交给克拉克太太拿着。她伸出一只手来握住这一侧的铜把手。她把钉了猪猪的小皮包交给郎德,那里面有口红和以备急用的钱。“我这样做法对吗?”她说着用另外一只手握住对面的把手。
“就是现在。”郎德说。
那个做母亲的,克拉克太太站在那里,一手拿着一杯满溢的酒,有点无助地看着,一切都随时会泼洒或大炮。
郎德把手窝起来贴在卡珊黛拉的后颈上,正在她脊椎上方,那里只有一小缕柔软的卷发垂落下来。在她一直拉到臀部下方的长拉链顶端。他使劲下压,她的脖子弯了下去,下巴微仰,嘴唇长了开来。郎德一手压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抓着她的小皮包,对她说:“往里看。”
盒子毫无声息,像炸弹爆炸前的那一刻。
卡珊黛娜左边的脸动了,眉毛挑高,那边涂了睫毛膏而显得浓密的睫毛抖动,她绿色眼睛柔软湿润,像是在固体与液体之间的东西,她将眼睛贴在那小玻璃上,望向黑暗的内里。
人群围在他们四周。等着。郎德仍然压住她的后颈。
一只搽了指甲油的手指伸向按钮,卡珊黛拉把脸贴在黑木盒子上,说道:“告诉我什么时候按下去。”
你要看到里面,得让脸贴在盒子上,得把脸微微转向右边。你得略弯下腰去,向前靠过来。你得握住两边的把手才能稳住身子,你身体的重量必须靠在盒子上,利用两手压住,靠你的脸来稳住。
卡珊黛拉的脸贴在那有复杂边锋和棱角的黑色木盒上,好像子啊亲吻那个酒盒子一样。她的卷发颤抖,两串闪亮的耳环晃动着。
她的手指按下了按钮。
滴答声又开始想起,轻微地响在盒内深处。
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有卡珊黛拉看到。
那个不定时的计时器又开始再响一个礼拜、一年、一个钟头。
她的脸没有移开,紧贴在窥视孔上,最后她的肩膀垮了下来。他站直了身子,两臂仍然伸着,肩膀无力地垂着。
卡珊黛拉眨着眼睛,眨得很快,她往后退了两步,摇了摇头,没有抬眼去看任何人,卡珊黛拉四下看着地上,看那些人的叫,嘴闭得紧紧地。她硬挺的礼服前胸向前突伸,由她那未戴胸罩的双峰脱开来。她两手伸直,让自己由哪个盒子往后退开。
她脱掉了高跟鞋,赤脚站在画廊的地板上,他两腿的肌肉消失了。臀部那两个坚硬如石的半球也变软了。
松脱的头发如假面具般垂覆在脸上。
如果你长得够高的话,还看得见她的奶头。
郎德说:“怎么样?”他清了下嗓子,又咳又呛地发出一长串声音把气吐了出来,他说:“你看到了什么?”
她仍然谁也不看,睫毛仍然指着地下。卡珊黛娜抬起一只手来,把头两边的耳环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