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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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报副刊的编辑来约稿,乐文自己拿不出稿子,顺手就将橙子的几篇散文给了,没想省报很快刊发出来,还pei了评论,说作者是一位新秀,文笔细腻温婉,才思min捷,字里行间透lou出对生活独特的品味。接到样报的当天,橙子便打电话给乐文,很是高兴地说:“谢谢乐老师,我真是没想到。”乐文自己并不看报纸,橙子打完电话,他到报刊亭买来一份,一读,差点儿失声尖叫起来。这zhong文章,cu看是文章,细一品,就发现抄袭和模仿的痕迹很重,而且尽是些小女人的shenyin。无非是伤呀痛呀,一次桥边的艳遇,怦然心动,过后却发现对方只不过也是心中的一个旧影子等等。这zhong东西若放在几年前,多少还能给人一zhong阅读上的新奇,如今却泛滥得如同xing病,到chu1都充斥着这zhong小女人的小情调。都怪他,到现在他还没帮橙子认认真真看过一篇文章,那么草率地就jiao到编辑手上。乐文正想打电话给编辑,剩下的那几篇可千万别发出去,就听有砰砰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橙子一脸喜色地站在门外。
橙子是专程来感谢乐文的,顺带着又带了些稿子,说是有家晚报的编辑打电话跟她约稿。乐文暗自一惊,这速度也太快了吧,省报刊出才几天,晚报便闻风而动,莫非他们真把橙子当成了新秀?不过嘴上却说:“祝贺你呀,大作终于问世了。”橙子tou一歪:“乐老师拿我取笑哩。”“哪敢。”乐文边倒水边说。
家里突然来了女客人,空气都跟着新鲜起来,这个家实在是太闷了,真需要橙子这样的青春靓女来给新鲜一下。橙子的造访虽说意外,乐文心里却还是很高兴,毕竟,又有一个青春女人活跃在他shen边了。
今天的橙子打扮得格外鲜亮,带足了风情。跟yang光那次相比,整个儿像是换了一个人,举手投足非但不带半分拘谨,甚至能称得上风情万zhong。不好意思,乐文总爱用风情万zhong这个词来形容女人,他一向觉得,每个女人都是有风情的,只不过风情展lou的程度不一罢了。当然,司雪除外。司雪在乐文眼里,除了一shen的官僚霸气之外,真是看不到别的。两人聊了一会儿,乐文的心便开始dang漾。乐文就这mao病,很坏,见不得漂亮女人,尤其青春靓丽又暗han风情的。这段日子,他跟司雪的关系很是吃jin,司雪因为红河大桥的事,整个人就像是秋天的乌云,压得乐文心里乌黑一片。这阵面对yang光鲜亮的橙子,乐文就禁不住心猿意ma了。
橙子还是一口一个乐老师,丝毫不戒备乐文的目光。她说:“乐老师,真是感谢你去了yang光,若不是遇见你,我还不知要在那里奋斗多少年哩。”乐文明明知dao这话酸牙,还是笑着说:“是你自己的作品好,我不过帮着推荐了一下。”
“哪啊,乐老师,他们都说,没有你,我就是再写十年,也不见得能上省报。”这倒是实话,省报不比其他报纸,副刊发稿是很严格的,就连刘征,发一篇都还很吃力。乐文嘿嘿一笑:“橙子,你可别把我当救星,受不了。”
“乐老师,人家还想投你门下呢。”橙子忽然一垂tou,耳际chu1飞出一团红。乐文再看橙子,就知dao她是在作秀了,带点儿小女人的卖弄。不争气的是,他的目光偏偏chu2到了橙子的xiong。橙子一勾tou,她的白色衣裙便张开一dao口,那儿映出两片紫罗兰色的花ban,乐文清楚地看见,橙子ru沟中有一颗美丽的痣。
乐文正在心猿意ma,门“砰”地被推开,司雪出乎意料地回来了。
司雪决然不是跑来捉jian的,她早已没了那份心思,她把一份重要文件忘在了家。司雪推开门,看见一陌生女孩,很有滋味地冲自个儿男人笑,心里痉挛了一下。不过她装作啥也没看见,径直进卧室拿了文件,将门轻轻合上,走了。
乐文忽然就开始不自在,比乐文更不自在的,是橙子。橙子收起笑,再次回到yang光时乐文见到的那个状态,怯怯dao:“乐老师,我先走了,报社那边还等着我哩。”说完这句话,橙子的脸苍白了许多,乐文没说啥,失重一般,替橙子打开门。
下午,吴世杰突然造访,一脸神秘地说:“高风出事了。”
关于高风的事,乐文曾听吴世杰略略说过,是从yang光回来不久。高风前些年接连收购了一批国企,大小有十多家。本来这事也没啥新奇,吴水那边的国企本来就不景气,半死不活的,工人好几年发不出工资,吴水政府也是大力提倡收购兼并甚至转让的,这事符合政策。但你收购得太多就不符合国情,吴水全市统共也就几十家国企,你一个人收购掉十多家,别人能放过?事情可能因此而起,吴世杰没说透。一提高风,吴世杰总要跟乐文玩神秘,话只说半句,乐文也装糊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爱说不说。但心里,他却一直替高风cao2心。按照乐文的判断,高风的事可能出在对手shen上。高风在吴水有对手,最大的对手便是吴水一建的老板孙安发,人称吴水大工tou。本来,吴水建筑市场就由孙安发一人说了算,包括民工一天拿多少钱都由他定,别人要是敢高过他的限定,一准会惹出麻烦。小dao消息称,前些年吴水修什么,啥时修,政府都要征求孙安发意见,可见他在吴水的地位有多重要。高风一来,格局就变了,格局一变,麻烦也就多。拿高风的话说,羊群里突然闯进一只年轻公羊,这母羊的世界便颠覆了,包括牧羊者,有时举着鞭子也不知该抽老公羊还是该抽小公羊,反正谁都想当tou羊,谁都想称霸。
乐文对他的公羊理论不感兴趣,乐文cao2心的是,高风会不会被搞掉。对此,吴世杰是这样透lou的:“很难说,事情刚刚开了个tou,得看挖到啥程度,能挖出多大结果。”乐文认为这是pi话,说了等于没说。按常识,作为一市之chang的吴世杰对此事早就xiong有成竹,如今查谁办谁,哪有面子上说得那么简单,好像只为了反贪。乐文虽对官场没切shen感受,但里面的游戏规则他还是略懂一二,说不定吴世杰正是此起事件的幕后策划者。
“听说你拿过他几笔钱?”吴世杰突然问。
乐文即刻就坐不住了:“干啥,你想干啥?是不是想查我?”
“你惊慌干啥,人家举报了我总不能不问啊!”吴世杰略带几分不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