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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mdash;mdash;(1/5)

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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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安菲。19岁。

苦难的高中毕业以后,我的样子有了比较大的改变,现在是changtou发,波狼卷,及腰。我喜欢化一点妆。走在校园里,经常有同学上来跟我用英语说话,我支吾几句就会lou底,那同学会说:“还以为你是外国人,想练练口语。”

我说:“说日语吧,我会讲日语。”

“那你是哪个专业的?咱们认识一下吧,我是…”——大学里如饥似渴的男生很多——不仅是对知识,更是对女同学。

我算是校园里样子chang得不错的女生,但是这并不能充分解释我在班里所受的优待。

优待如下:我在班里是文艺委员,运动会时各班分列式,穿短裙子打牌的永远是我;扫除我从来不扫,过节我永远有花(han三八及母亲节);我从来不用自己打开水,我每天晚上都有男生给打的两壶开水,一用来喝,一用来洗脚;班里大bu分同学放假回家都能给我带点礼物什么的,上次暑假后返校,西藏小孩给我带了个一看就很厚重很值钱的银饰,说:“你好好留着,这个很灵。”我说:“不是鬼脸吗?”他一下子把我的嘴捂住:“藏ba大神,不可亵渎。”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我说了,不是因为我好看的缘故。哦不对,不仅仅因为我好看的缘故。

我是地质系连续两届唯一的女生,分母是56个男同学。

他们在系内能看到另外两个女xing,一个是辅导员,32岁,人大哲学女博士(人民大学啊,哲学啊,女博士啊——我就不说她至今单shen的事儿了);另一个是教大学语文课的老太,那天带孙子来上课,上课中间离开教室去接电话,一着急,一吼,连坐在后排睡得那个香的西藏小孩都醒了。语文老太说:“我带着他,谁也别想带走。你媳妇要去美国,你让她去quququuuu…。”

所以,也不奇怪了吧?不算我自恋吧?情有可原吧?

我跟外语学院的女孩一个寝室,她们比较时髦,07年夏天开始有人剪去liu行多年,不断演变的chang碎发,梳“沙宣tou”就是后面很短,两鬓较chang,很像大耳朵的那zhong发型;后来“波波”那是tou上蓬蓬,齐眉斩一圈椭圆形小刘海的短发,后来连鞋ba子脸型的姑娘都梳这个“波波”了,同寝室的她们终于跟我谈了:“安菲啊,我妈都不梳大波狼了,咱能换一个发型不?你不换也行,跟清华的友好寝室的联谊的活动,你就回避吧。”

我很生气,我很纠结。

我捧着我的《海底两万里》泡脚的时候想:我学习这个充满了男儿气概的专业,我留这个显老20岁的发型,还不是,都是因为一个人。

我12岁的时候因为数学成绩好上了育才学校,就是各省都有的选ba特chang儿童的那zhong畸形中学,说是一路六年念下来,别人考北大的时候,你能直接照量美国的常青藤,反正进去的时候谁也没提后来分liu的事儿;于是我14岁的时候就分liu了,数学反正是ting好,就是语文总也不及格。分liu的意思是我不能直升本bu的高中,得参加中考,就是说,我从特chang儿童又被打回普通少年的行列里了。

我很生气,我很纠结。

中考前我也不看书了,不学习。

自己赌气游泳。天天。

也没人guan我。我爸爸是军舰的舰chang,一走几个月,他行驶的海域经常连电话信号都没有,我联系不上他,只能是他给我打电话。就上次通过军用通讯系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问我呢:“教你蝶泳,练得怎么样了?爸爸再回去带你去潜水。”

我妈妈除了学习什么都能guan,尤其给我补钙补得好,蓝瓶的,双钙合一的,关键在xi收的,反正那个夏天我开始chang大个子。我后来知dao,也不能多要求她些别的什么,她是个舞蹈家,三十多岁了,还在领衔《吉赛尔》。她很诧异我数学好,很诧异我考上了育才。我分liu了,她反而觉得有其必然xing。因而没再guan我。

我游啊游的,有一天就游抽jin了。

呛了一口水,昏迷之前还想:要是在浅水区该多好。

醒过来,在自己的床上,看见我妈妈和另一张很好看,很年轻的男孩的脸。我赶快伸手护住xiong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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