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原来我的丈夫这么差的烟，真叫我难过。”她走到我边，装得很疼我似的“哎，亲的，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差的烟，你没钱吗？”

“是啊，大妈，拜托您啦。”

“这难就是你要跟我说的事吗？”

“你什么时候学会烟的。”我没给她递烟。

“什么样的活她才可能喜。”

“也许吧，试试看吧。”

“三十五。”

朋友真给我找了个能挣钱的活，给广告公司打工，写广告词。这个活我得不错，收比我要求的多得多。我想这样我妻该满意了。确实满意了一阵，但后来又不行了。为什么？因为她看我整天跟公司一群姑娘在一起，怀疑我跟那些

是的，什么样都可以。人是要变的，你说我妻，以前是多好，可现在变了。我也变了。人总是要变的。人又不是石。石也要变。我们家客厅的地面砖有一半都裂开了，天板也有几条裂。你想想，连钢泥都要变样，更不说趴趴的人。既然会变，现在是什么样就无关要的了。

“你说呢？”

“我问你。”

“难有钱就安宁了。”

“这东西还要学吗？这又不是搞你们神圣的创作，需要天荒地老地学。”她走到我边，自己拿了一上，假模假样地了一。

老实说，这只是她烦我的一情况，应该说，这情况还不怎么过分。有时候，她看我一走书房，我们家里就不会有安静的，凳、桌、电视机、收音机、各门窗，包括坐便，都会发气呼呼的声音。一般这时候我采取不理睬措施，把我书房的门关了事，有时实在不行就往耳朵上两朵棉。这样开始有不舒服，但慢慢也就习惯了。问题是她看习惯了，就不习惯了，就会换方式吵你，什么方式？看吧。

“时过境迁，我妻变了，我也变了，现在我只想过安宁日。”

“嗯。”“狗！”我妻的嘴歪了“我什么也不是，因为你什么也不是！”现在她连睛也歪了“作家？连老婆都养不起的人也叫作家，你别作践作家了，好不好？”

“呸！这是什么烟啊，怎么臭烘烘的，这烟多少钱一包？”

想想看真是，我妻以前是那么好，可现在怎么就不好了，要说以前我什么都不是，现在嘛不怎么说，了大城市，我还写了不少小说，在这个城市还是小有名气的，门去没有有权有钱的威风，但有些作家的尊严。

我知她又准备挖苦我了，我才不上她当呢。我说：“你不是说有事，说啊。”

“现在是我问你…”我知她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就是看我在写东西不顺，所以要跟我来寻寻烦恼。一般来说，只要她找我来说话，不开始是怎么友好还是亲，不亲是真的还是假的，结果肯定要吵起来。我们俩谁都不怕谁，好像很平等，但不是平等的相，而是平等的吵闹。吵来吵去，得我什么事也不想，也不了。这肯定是不行的，人不事怎么行？后来，我想通了，我想既然我写作她不喜，那我就换个事吧。我找到一个画画的朋友，请他帮忙给我找个我妻可能喜的活。

“什么样的都可以。”

“什么事？”我回过来，看着她。她在沙发坐下来，朝我伸一只手。

“你不是立了誓言要献文学吗？”

“嗨，亲的，你在写作吗？”

“谁要你养？你养得起吗？就你那钱能养谁嘛。”

“那你想找什么样的？”

“哦，不小了，真该找一个了。”

“你吗要我养？你那么能还要我养？”

“可以给我一烟吗？”

“是啊，我臭，我俗，这说明我连俗心都得不到满足，你觉得这样你很伟大，很光彩，很…”

“嗯。”“那么也就是说我是作家的老婆？”

“你是说你是作家？”我妻格格格笑。

“嗯。”“可不可以给我一分钟？我想跟你说事。”

“你现在怎么变这么俗气，开就是钱不钱的。”

“大概只要能挣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