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说了很多，很多很多，不想说都不行。

我只知，在你父亲的世未经解密前，你是不可能收到此信的，就是说，我正在写的是一封不知何日能发的信。

回到家里是4钟，到4半时，我正准备动锅烧菜，突然接到电话，说父亲心脏病发作，正在医院急救，要我赶去医院。

我是说，我相信你父亲的秘密总会有解开的一天，只是不知这一天在何时。

我不知悲喜地站在父亲面前，父亲对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但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又一个星期也过去了，然后一个月也过去了，什么事也没发生。

五天后，晚上的9零3分，父亲又对我笑了笑，就永远告别了我…三两封去信致陈思思刚刚我去了屋上，对着遥远的西南方向，也是对着我想像中的你父亲——我师傅——的墓地，切切地默哀了足够多的时间。

这不是我不理智，而是恰恰是因为理智。

害怕的泪。

这是一封需要等待才能发的信，像一个古老的疙瘩，需要耐心才能解开。

那天正好是星期天，是父亲回家来的日。

等我跌跌撞撞赶到市里的医院，医生说父亲已经死过去一会儿，但现在又救过来了。

我像着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师傅，一遍又一遍地送去我的衷心，我的祝福，我的情。

是什么？是个情报机构，主要负责？菖国无线电窃听和破译任务的。

非但没事，而且还好得很，每次回来，我看父亲脸上总是透着饱满的神，看起来是那么健，那么称心，那么惬意，那么充实又满足。

这样想着，我有理由为你兴。

我知——比谁都知，你希望我告诉你，你父亲晚年为什么会闹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过得那么苦恼又辛酸。

不过，尽这样，我还是要写，写完了还要发。

也许是几年。

父亲说是补脚的，鱼是补脑的。

那是一粉碎骨的觉，却没有痛苦，只有的通畅，粉碎的熨贴。

第41节：的通畅

的骨，毕竟歇了这么长时间，重新工作还能不能受得了？受不了又怎么办？总之，父亲这次重红墙，把我的魂儿也给带去了，我白天黑夜都心慌意的，睡不好觉，记不住事，整天恍恍惚惚的，老有要事的不祥觉。

现在，我坐在写字台前，准备给你回信。

要说这类情报机构任何国家都有，现在有，过去也有，大国家有，小国家也有。

说是单位的医院，就在营院里面的，可等我赶到那里，医生说已经转去市里的医院了。

时间会叫所有秘密揭开秘密的天窗的。

我相信，师傅要是在天有灵，他应该能听到我在山上对他说的那么多送别的话。

红墙就像一大的有力的屏障，把父亲以前罪孽的日全然隔开，断开了，用王局长的话说：父亲回到红墙里，就像鱼又回到了里。

也许是几十年。

所以说，这类机构的秘密

他吃鱼，一辈都在吃，吃不厌的。

我预，我同样会对你说很多很多，但说真的，我不知你何时能看到这封信。

那个星期天，他没有给我打电话，我认为他会回来，到下午3钟，我照常去菜市场买菜，买了四条大鲫鱼。

因为送得太多了，我到自己因此变得轻飘飘的，要飞起来似的。

是的，父亲又鲜活了！现在，我常常以忧郁的自负这样想，宇宙会变化，可父亲是不会的。

秘密都是相对时间而言的，半个世纪前，国人决定掉制造珍珠港事件的主犯山本五十六是个天大的秘密，但今天这秘密却已经被搬上银幕，成了家喻晓的事情。

我不知。

从某意义上说，世上只有永远解不开的秘密，没有永远不能解的秘密。

我这封信就会告诉你一切，只是见信时，请你不要怪我让你等得太久。

你说过，外界都传说我们701是个研制先秘密武的单位，其实不是。

父亲的命就是一个走不红墙的命，他的心思早已扎在那里面，想也不来，来就会叫他枯，叫他死。

这说明父亲的病情很严重，我听了几乎上就下了泪。

呵，你简直不能相信，父亲重返红墙后不但神越来越好，而且连骨也越来越朗，那个古怪的病也不犯了，好了，就像从来没有过地好了。

神秘的红墙是父亲生命的土壤，也是他的葬之地，他是终将要死在那里的…呵，说起父亲的死，我的手就开始抖，我不相信父亲已经死了，我不要他死，不要！我要父亲！父亲！父亲！父亲！你在哪里？第七天…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写下去，只有长话短说了。

父亲红墙后，一般都是到星期天才回家来看看，住一夜，第二天再走；如果不回来，他会打电话通知我的。

肯定要等很久。

也许是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