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否,臣等是寝食难安哪!”
他一声号呼,响应者众,包括司徒在内的一干老臣,竟纷纷出列,形成要挟之状,支持我入幕请脉。
我不管他们出于什么心思,只要他们此时支持我去给齐略看病,我都万分感激,当下朗声道:“陛下,请您允许臣入幕请脉!”
越姬低下头去,似乎倾耳听天子的判断,过了会儿才道:“云姑娘,陛下准你所请。”
众老臣都面露喜色,纷纷向我投目以视,怕是恨不能扑过来面授机宜一番,好让我顺他们的意办事。
越谨大咳一声,大声道:“云姑娘,陛下准你入幕请脉,请你随内监往侧殿一行,让宫娥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无利器。”
这份谨慎放在风雨飘摇的时候,也算应有之义,但走到侧殿,殿内却不仅有宫娥,还有两个身着铁甲,面相凶恶,杀气腾腾的武士。
我皱眉:“男女有别,两位毫无避嫌之意,是何用意?”
两名武士里一人微有尴尬之色,另一人却疾颜厉色的说:“你要登陛面君,搜检当然要份外仔细,怎能全由不通武事的宫娥敷衍?我们自该在一侧监督。”
“就算是为了陛下的安危搜察女子身体,也该由凤翔军女卫来,几时有男子敢在深宫之中行窥视女体的荒谬之事?你是哪来蛮夷,丝毫不懂宫廷禁令,竟敢在未央宫中如此无礼!”
那卫士勃然大怒,拨出佩刀,虚空一斩,喝道:“你敢违抗圣令,欺君藐上!”
他那一刀斩下,竟将我鬓边的钗尾扫断,好好的三串垂珠滴滴嗒嗒的滚了一地。我颈后寒毛一乍,不禁一惊,那武士返刀归鞘,面上大有得色。
“就算我做了什么事,是否违抗圣令,欺君藐上,也只有陛下和有司才有资格拟定罪名,不是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妄语的。你一个小小卫士,竟敢在宫禁之中,拨刀伤人,威吓文臣,胆子可真不小啊!”那卫士见我一惊之后,竟无惧色,不禁一愕,我轻嘿一声:“还有,你这手刀法,拙劣之至,料想除了在手无寸铁的女子面前显显威风以外,再无他用!”
“你这…”那卫士勃然大怒,连脖子都粗了几分,握拳逼近。我凝立不动,淡淡的问:“你还敢动手?”
在他身边的那卫士赶紧拉住他的手,一名宫娥连忙赔笑道:“云姑娘,他们也是遵令而行,行事有不当之处,并非有意冒犯,您莫放在心上。”
我冷然一笑,注视着这名宫女,缓声道:“没有诏命,也没有惯例,他就敢对女臣如此无礼,威逼恐吓,我看他们不像是戎守宫禁的卫士,倒像是哪里出来的强盗。”
那宫娥的脸色一滞,古怪至极,不再说话了。我再看了他们一眼,指了指殿门,问:“你们现在是出去,还是随我同往陛前,请陛下和诸位公卿一断是非?”
两名卫士想说什么,但却被一旁的几名宫娥推了出去,刚才那赔笑的宫娥又挽着我,一迭声的代替他道歉。
检查利刃时节外生出这么个岔枝来,无非是有人吓唬我一番,让我不能当着朝臣的面给齐略诊脉而已。他们想让我失去常态,我却偏偏不如他们的愿。
越谨见我毫无异状的回到正殿,面色登时有些难看,眼看我准备登陛而上,他突然又叫了一声:“且慢!”
我转头问道:“越尚书,你还什么事?”
“云姑娘,簪钗也是利器,请你解下来吧?”
我一愕,一干老臣也不禁恼怒,便有人喝道:“你堂堂尚书,怎如市井无赖般的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