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其实，我爸爸我妈妈都是很好很有意思的人。

我了发红的睛，抬起跟我妈说：“你没听他说吗？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朋友来参加这个比赛的，可是，现在，他的朋友却了意外…”

“当然…不去了。”

我妈说：“这个你不用心，你爸又不是撒手不。”

“那下午跟我上街吧。”

当时正是末夏初，我因提前保送无需参加中考，所以不用再去学校刺激我那些还要埋苦读的同学了。我妈对我也是睁一只闭一只，虽然安排了一家补习班，但旷课也是家常便饭。

直播在15分钟之后重新开始，混的秩序恢复了最初的井然，而束诚也重新打理好表情，神抖擞地站在舞台上，但依旧是那样一副倔的神情，微微下压的嘴角以及定中略带忧郁的目光，这样一副少年形象攫住了我。两个主持人分立左右，一脸凝重。

***

“我不觉得。”

注意到束诚，完全是因为他在中之前曾经参加过一个电视选秀比赛。

我妈特不耐烦：“电视台是要搞什么嘛？一派大好光景，得哭哭啼啼的，好像要死人一样。”

“…总之，要是你约会的话，你不要叫我去电灯泡。”我嘟囔着“你都多大的人了，谈恋这事自己把握好。”

“你这孩忒傻了吧？”我妈朝我翻了翻睛“这都是炒作，你知不？”

父母离婚这件事之于我，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伤害，我有时也会去我爸那儿，有一次，我爸带我去pizzahut吃饭，一去就看见我妈跟她的新男朋友也在吃东西，我们心照不宣地打着招呼，那男朋友傻傻地问他们是谁，我妈说邻居还有他们家的小孩。

主持人明知故问地追究着原因。

“什么也比你一天到晚憋在房间里好吧？”我妈过来戳了戳我的脑袋“你看看，你都憋内伤来了。”

束诚两手背在后，保持着微微松懈的姿态，神清亮，已看不见之前哭泣的痕迹，（可能刚才又补了一下妆）他笃定地说：“我已决定退比赛。”

我妈的说法，电视上这些时尚少年都是瓶一朵朵。手遥控跟我逐次品评一顿后，特势转了台，完全不顾及我这颗晶般脆弱的少女心。我跟我妈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我并不排斥徒有其表的人——至少人家还有好的外表呢，比起那些既没内在又没外表的人，还算是有存在的价值——我妈看着我的目光格外叫人寒心，就好像我是什么恶心的东西。然后狠狠地了遥控转回之前的台，电视上的白衣少年微微压下嘴角，挂在脸上的表情很倔，但泪卖了他，他就像小孩一样红着睛，看得见大滴大滴的泪。这个男孩就是束诚。

就在我妈对我行谆谆教导的同时，电视画面突然一片混，起因是束诚突然宣布要退比赛。粉丝纷纷冲上舞台，因为是计划之外的突发状况，主持人惊慌失措，无法控制混的局势，现场导演不得不让导播切断现场画面，开始播广告——

她切完了西瓜从厨房里来，电视画面上还是一片歌舞升平，扭作态的各路明星代言的广告铺天盖地地充斥着荧屏。我没有切换频，等着看接下来的直播。

然后，我睛瞟了我妈一：“就算是你已经告别少女时代好多年，但至少你还要保存一淑女气质吧，动不动就爆，简直比我爸还男人。”

我妈特鄙夷地说：“是不是男人啊，哭个啊？”

然后，我就崩塌了。

其实没等他们开说话，我已经猜测到了结果。

——哦，忘了代，我父母在我小学的时候就和平分手了。我不像很多小孩那样超然，一本正经地说什么，要是你们俩不合适就离婚吧。这样的话，我说不来。不过我也没惊天动地地闹，只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了一个下午，房门再打开的时候，我笑着对妈妈说，要是有一天你觉得抚养我太累，麻烦你把我转给我爸。这样你不会太辛苦。

跟我一起崩塌的还有电视上的束诚。我从来没见过哪个选手哭得像他那么厉害，主持人不停地告诉他要绷住绷住，但他还是哭得弯下腰，一只手地捂住嘴，呜咽声惊天动地。现场很多人被这个少年染了，特别是那些粉丝们，更是哭倒一片。

多关于束诚的旧事。

“看个电视就能掉泪，这么脆弱就是憋的！”

或者说，主持人要引导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只为了能欺瞒电视机前的广大观众

我妈横了我几，但预想中的飞狗并没有发生。她只是饶有兴趣地盯着电视的少年，啧啧地说：“这小鬼生得还真耐看。”

主持人了最后的努力，问束诚，是否真的决定要退比赛。

“你还去上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