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束诚因为只是配合着他们的演出,而不再神情那么紧张投入,当然也不会再哭,他只是脸庞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近乎淡定地说:“要退出比赛全力以赴准备中考。”
“借口,绝对是借口!”
我甚至有点愤怒。
然后主持人开始长篇累牍地说着一些没营养的废话。束诚是本次选秀比赛中年纪最小但人气最高的一位,如今走到十强的位置…连坐在电视机前的我都扼腕叹息,别提现场那些疯狂的粉丝们了,他们山呼海啸一般呼喊着束诚的名字。荧屏的下方也在不断滚动播出着观众的留言以及选手人气榜。对于束诚这种临阵退缩的行为,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能接受,何况,他所给出的借口实在太滥。
在我愤愤不平的时候,束诚已经开始了最后的演出。
他清唱着很多年前小虎队的那首《放心去飞》。
很多人都哭了。
那天下午,我被我妈拖上街。
在某个商场的大堂里,正在举行选秀比赛电视直播后各个选手下一场次的拉票会,从后台边上经过的时候,我看见了束诚,当时造型师正在给另外一位选手做头发,他就像一个调皮的小鬼一样不停地在旁边捣乱,满脸灿烂。
我当时就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个小鬼到底在搞什么?
***
至于开学后,竟发现我们俩在同一个班级,简直让我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春秋大梦。
梦醒了。
束诚还会不会在?
女生就是这么古怪的生物,明明是喜欢却偏偏要说讨厌,就好比我的那个一脸蠢相的同学马燕说她喜欢束诚的时候,我立刻旗帜鲜明地表达了自己对束诚的厌恶。可是你知道,那只是一种姿态罢了。接下来的事实证明了,又肥又蠢的马燕并非束诚喜欢的类型,她的表白遭拒后,白痴的马燕竟然找来他的哥哥,希望靠暴力获得束诚对于自己的爱意。
我就是那个时候爆发了强大的母性关怀,我非常不自量力地跑到束诚面前,张开双臂,像是老母鸡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
你知道我有多么弱不禁风。
如你所料,我跟束诚都受到了马飙的暴力侵犯。
那是我跟束诚的初见。
第二天束诚来上学时,我的表情只能用惊骇来形容。因为束诚苍白的脸上满是一块块淤青。我以为是马飙还在找束诚的麻烦,就忍不住问起他脸上的伤(我真是一个多事的女生),他当时正被人叫去出画黑板报。我看着他在黑板上轻松挥就了卡通形象以及花鸟虫鱼,忍不住将淡淡的笑意浮上嘴角——那分明是一个未泯世事的少年的内心——他单薄的背影混在学校里那么多同龄人之间,根本分辨不出,他只是一个平凡少年,但你若看见过他在舞台上的嘶吼歌唱,那么你也会在心底的某个地方,氤氲起对这个少年的期待,他有那么多与众不同的地方,他的神奇在于你的不断探索、挖掘。
“是不是马飙干的?”我指了指他脸上的伤。
“不是。”他直言不讳“是我爸。”
“啊?”
“习惯了。”
“你亲爸?”
“是。”他笑笑“有时候我怀疑他是不是搞跆拳道的,下手又快又狠!”
“家庭暴力呀?”
“也可以这么说吧。”
阳光下,我们俩一言一语的对话,无比简练,就跟两个人在聊天一样,所有的惊心动魄都被藏在语言的后面,我尽量维持着镇定。
“没想过要报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