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永泰已经是那天晚上九点之后了,她小心地推开开着加湿器的重症病房的门,慢慢走了进去。
人啊…爱情啊…把我的心变得跟你一样,像具木乃伊一样。
雨舒的嘴似乎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她伸出颤抖的双手,温暖地握住了永泰的一只手。
“…谁?是…雨舒啊!”眼泪顺着雨舒的面颊滑下来,越过下巴,顺着脖子往下流。
“还好吗?”
“还好吗?这…个?呵…嘻…嘻!”
“笑出声来了!嗬,看来还是有完整的地方啊?”
“胸…部!”
“嗯?什么?”
“胸…胸部没…受伤,因为…穿…着你…织给我的背心,心脏和心灵都…完整无缺!”
永泰的话像针一样刺在雨舒心上。
“可笑!”
“谁?”
“你!”
“什么?”
“有病!”
“哈,你怎么…对一个病人说…这样的话?我…真是…”
“是啊,你有病!哪有人为了看月亮大冷天的爬到山上去?不想活了的话,怎么死不好啊,还不如跳湖自杀呢,你这个疯子!”
“呵…呵呵…”永泰喘息起来。
“怎么了?哪儿疼?要叫护士吗?嗯?”
“…气的!这都是被你气的!”
“有病!”
“…呃…不管怎么说,等我好了…你死定了!”
“好啊,我本来也想死在你手下的,我主动把脖子给你抓!要想尽情打我的话,你倒是赶快好起来啊!”雨舒真的伤心极了,心痛极了,恨不得狠狠踩几脚躺在床上的他,尤其是看到他眼睛上缠着渗出血来的绷带,恨不得像一头疯牛一样把头用力撞到墙上,当场死掉。
“我得睡…了,太困了。”
“好,睡吧,我就在你身边。”
“…”雨舒突然害怕起这无声无息来,在抓住他的手的自己的手上加了点儿劲儿,轻轻摇晃着。
“你不是死了吧?那可不行,绝对不行!”
“没…没有,止…痛…药…发…困…”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