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了整个耳朵。这团兵过去好久之后,又断断续续地迎来一些掉队的散兵。他们全身沾着灰尘,一副疲惫的样子。等掉队的人都走完后,又来了一个士兵,他跛着脚走路。到我的车旁后索必靠路边席地而坐。我下车跟他搭话。
原来他的脚有疝气病。我问他为什么不搭运输车去医院,他便开始大骂战争给他带来的苦痛。他说中尉会骂他故意把疝带弄丢。我虽然非常同情他,但不能让他跟其他病人一样被分配到不同的医院接受治疗,因为他没有病历卡。
送完了病人,我让阿尔多开车,扶着那个发疝气的士兵上了车。一路上,他问我对这场该死的战争有何看法,我强烈地表示了我对这场战争的不满情绪。
一看我们要把他送回团队里去,他用几近哀求的口气要我们想法子把他送到别的地方去,因为他害怕上尉级医官会责备他故意丢掉疝带,他企图希望病状恶化一点,可以不用再上前线。
看着他一副对战争,对前线充满厌恶的神情,我也开始帮他出谋划策,如何才能避开前线。最后,我给他出了主意,让他自己设法在路边撞出个疙瘩,然后等我用完车子回来时送他上医院。
于是他在中途便下了车。我们继续上路完成使命。直至把最后一个伤员安全送到目的地。
我们开着空车返回,我没有忘记曾对那位患疝气的病人许下的诺言,把他带到远离前线的医院疗伤。但当我再一次碰见他时,场景很是让人心酸,他正被两个人抬一辆救护马车。他无助地对我摇摇头。他头上的钢盔已掉到地上,额边的头发边沿在流血,鼻子也擦破了一层皮,伤口上沾满了灰尘。他大声地告诉我他作出的牺牲没用,他最终还是被部队派来的人给接走了。
等我们回到别墅已是五点钟了,我在洗车子的地方洗了个澡后便回房写报告。忽然想起已经有好长时间没给美国的亲人写信了。提起笔时地不知从何说起,最后给他们寄了几张战区的明信片以报平安。
在我看来,这场战争与我毫无关系,所以我坚信我不会死于这场战争。但我非常希望这场战争能早日结束,不论是胜还是败。我还想像着有朝一日我能去奥地利周游一趟,去西班牙饱览名胜古迹,与凯瑟琳相约在米兰。那是多么浪漫的事:在咖啡馆吃完晚饭后,踏着夕阳的余晖散步,然后一起去旅馆共度良宵。想到这里,我快速地直奔馆堂,想吃完饭的早一点去找凯瑟琳-巴克莱小姐。
饭堂里人声鼎沸,大家边吃饭边说话。一位教士向我谈起了他在美国受冤的一段往事。作为一个美国人,我只能装作知道的样子应付着,因为教士毕竟是个好人,虽然很不识趣。后来围绕这个话题说话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才知是一个笑话而已。他们给我倒了一些酒,我喝了点,因为如果我不喝的话,大家会说我不够亲热友善。随后,我讲了一些故事以飨众人。大家拼命用酒灌我,教士也在一边起哄,非要我与巴锡一比高下。无奈之下,我俩开始以酒角逐。比赛到一半,我忽然想起要去找凯瑟琳,便自认不如巴锡。这时雷那蒂也帮我圆场,说我确实有重要约会,这才摆脱了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