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不愿意想起这些事，一想起来就闷得慌，再加上几天的舟车劳顿，我已疲倦不堪。教士很抱歉打扰了我的休息。我们握手别，并约定等我从救护站回来后再相聚。

我邀请教士上楼坐坐，教士欣然同意。我们聊起了战事。依教士看，这场战争快要结束了。因为现在大伙儿的态度都开始变得温和。亲经历了今年夏天战争的教士，地明白了什么是战争，战争给人们带来了多少苦痛。他预言没有多久就会停止战争。我认为奥军的战机如日中天，他们已守住了圣迦伯列山，打了胜仗，他们不会轻易停战的。教士却说奥军虽然胜了，但他们有着与我们同样的经历，同样的觉，他们已早已厌恶战争。

吃完甜和咖啡后，大伙儿互相别，雷那城去了。

我们找到了吉诺，他带我见了几个在这里工作的人员，随后看了看救护站。他向我介绍了这里的一些基本情况：每逢炮轰，便有一分伤员需要运送；听说奥军要发动攻，虽然我军也声称要发动攻，但在没有调来新队之前，只是说说而已；这里的供不应求，基本的温饱问题都未得到解决。

当我持认为奥军不肯停手时，教士有气，他本来始终信目前的战事会发生一些变化的，经我这么一分析，他开始动摇，不再那么自信。现在，他惟一希望的是我军能够取得胜利，即使不能够，也不要败得很惨。

吉诺是个不错的小伙，在众人中碑很好。他很希望被调到卡波雷多去，只因他特别喜那里一座耸云霄的山。他告诉我战斗打得最惨的是圣迦伯烈山，因为那是一座军事要。奥军已在那儿防御工事多年了。我认为以一系列山当一条战线很不明智，因为这样很容易被敌人包抄。他还告诉我在我们前边和上边的特尔诺伐山脉，奥军在那里布置了好些大炮，经常在夜里狠狠袭击我方的路，虽然没有多大的实效，但那大响声着实让人骨悚然，把人吓个半死。

那天雷那很晚才回来，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我上救护站时他还没醒。

我们回到了他的住——一幢房的地窖。在那里我们讨论了地形与战事之间的关系。后来吉诺分析，支援人员之所以吃不饱，全在于把都供应给前线的队了。后援人员只好把奥军下的铃薯和栗吃个光。最后我下了结

士。

等大家吃完意大利实心面条后，教士姗姗来迟。他还是老样，瘦小的材，黄褐的肤，但看上去很结实。我们握手，互问近况，这时雷那过来为教士倒了杯酒，随后借题发挥大骂圣保罗，说他是个犯罪的坏，制定许多清规戒律限制劲正足的人。雷那已有几分醉意，我知他有意与教士作对，便在中间调和气氛。不料，雷那越说越来劲，他疾呼以前专门逗教士的能手都跑到哪里去了，他想恢复以前饭堂里闹闹的场面。

我从来没去过培恩西柴原。去时又经过了我曾受过伤的地方，那次当我走过奥军曾盘踞的山坡时，我心有余悸。那儿铺了一条新山路，到停放着军用卡车。再过去就上了平坦的大路，路的尽是一座被毁坏的村，但到都有指路标，前线就位于村过去一的。

酒在雷那的脑袋里发挥作用，他接二连三地拿教士找乐，教士没有与他计较，任凭其演独角戏。雷那的神经系统错，他以演讲者的吻说着梅毒的医学症状。后来从少校的中了解到，雷那自以为染上了梅毒，现在他自已在治。

他说培恩西柴原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一旦奥军发动攻的话，那儿既没有电话，也无路可退。原上一排低低的山丘，本来可以作为天然的保护屏障，但尚未组织利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