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地面移动了,”玛丽亚说,没朝那妇人看。“真的。这种事我是不该告诉你的。”
“原来这样,”比拉尔说,她的声音变得热情而友好,里面没有强迫的意思了。但是,罗伯特-乔丹注意到她前額和嘴唇上出现了细小的汗珠。“原来如此。那就对了。”“是真的,”玛丽亚咬着嘴唇说,
“当然是真的,”比拉尔亲切地说。“可别告诉你的同胞,因为他们决不会信你的。你没有黑人血统吧,英国人?”罗伯特“乔丹扶着她站起来。“没有,”他说。“就我所知,没有。”“就玛丽亚所知也没有。”比拉尔说。“不过那就怪了。”“可是真的动了,比拉尔,玛丽亚说。“千吗不这样,丫头?”比拉尔说。“我年青时地面移动过,动得你好象觉得什么都在移动,动得你害怕身子下面的地面要裂开似的。这种情形每夜都有。”“你骗人,”玛丽亚说。
“不错,”比拉尔说。“我骟人。一生一世决不会超过三次。刚才地动了吗?“”动。了。”姑娘说。“真动了。”
“那么你呢,英国人?”比拉尔望着罗伯特-乔丹。“要说真话。”
“动了,”他说。“真动了。”
“好,”比拉尔说。“好。那才对了。”
“你说三次是什么意思?”玛丽亚问。“你说这干吗?”
“三次,”比拉尔说。“你们现在有了一次
“只有三次吗?”
“大多数人是一次也没有的。”比拉尔对她说。“你肯定动了?”
“人好象往下掉似的玛丽亚说“那么我想是动过了,”比拉尔说。“走吧,我们到营地去吧。”“你胡扯什么三次干吗?”他们一起穿过松林,罗伯特,乔丹对妇人说。
“胡扯?”她挖苦地望着他。“别跟我说什么胡扯,英国小子。”
“这又是象手相那一套骗人的把戏吧?““不,这是吉普赛人都知道的确实可靠的常识。““我们可不是吉普赛人。”
“对啊。不过你有一点小运气。不是吉普赛人,有时倒有些运气的。”
“你真的相信三次这种事吗?”
她又古怪地望着他“别问我了,英国人,”她说。“别来烦我啦。你年纪太轻,我跟你说不通。”“不过,比拉尔闸。”玛丽亚说。
“闭嘴,”比拉尔对她说。“你有过一次,这辈子还有两次。”“那么你呢?”罗伯特"乔丹问她。“两次,”比拉尔说,伸出两个手指。“两次。再不会有第三次啦…
“干吗不会?”玛丽亚问。
“啊,别说了。”比拉尔说。”别说了。你年青不懂,叫我厌烦。”“于吗不会有第三次?”罗伯特’乔丹问。“啊,你闭嘴好不好?”比拉尔说。“闭嘴”行,罗伯特,乔丹对自己说。问题只在我就此得不到了。我认识很多吉普赛人,这些人怪得很。不过,我们自己又何尝不怪呢。不同的是我们得正正当当地挣钱过活。谁也不知道我们的祖先是什么种族,不知道我们的种族的传统,也不知道我们祖先生活在丛林里时的神秘事迹。我们只知道自己的无知。我们一点也不知道我们在黑夜里的情况,白天发生的情况,那另一回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事已成事了,可现在这个。”人不仅逼得这姑娘说出了她不愿说的事情,而且偏要把它拿来当作她自己的经验。她偏要把它说成是吉普赛人的鬼把戏。我原以为她在山上时艮难受,可现在回到这里,她又神气活现了,这种行为要是有什么恶惫,该把她枪毙。但是并没恶意,这只不过是她想保持生活的乐趣,通过玛丽亚来保持生活的乐趣罢了。
他对自己说。”等你打完了这次仗,你可以着手研究女人了。你可以拿比拉尔开个头。依我看哪,她度过了颇不简单的一天。过去她从没提起过吉普赛人的玩意儿。他想,除了手相吧。对,正是手相,没错儿。我看,手相这玩意儿不见得是她捏造的。当然啦,她看到了什么是不会告诉我的。不管她看到什么,她自己可是深信不疑的。可是这种鬼把戏是不会应验的“听着,比拉尔,”他对妇人说。比拉尔朝着他微笑。“什么事?”她问。
“别那么故弄玄虚了,”罗伯特‘乔丹说。“这种鬼把戏叫我讨厌透啦。”
“是这样吗?”比拉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