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不是面ju，那叫谎言

三个礼拜后，我的循环竟然轻易地被荃打破。

那是一个凉爽的四月天，研究室外桑树上的桑椹，结实累累。

大约下午五点半时，我接到荃的电话。

"我现在…在台南呢。"

"真的吗？那很好啊。台南是个好地方，我也在台南喔。"

荃笑了起来。

我发觉我讲了一句废话，不好意思地陪着笑。

当我们的笑声停顿，荃接着说，

"我…可以见你吗？"

"当然可以啊。你在哪？"

"我在小东公园外面。"

"好。请你在那里等着，我ma上过去。"

我骑上机车，到了小东公园，把车停好。

这才想起，小东公园是没有围墙的。

那么，所谓的"小东公园外面"是指哪里呢？

我只好绕着公园外面，一面跑，一面搜寻。

大约跑了半圈，才在30公尺外，看到了荃。

我放慢脚步，缓缓地走近。

荃穿著白色连shenchang裙，双手自然下垂于shen前，提着一个黑色手提袋。

微仰起tou，似乎正在注视着公园内的绿树。

她站在夕yang的方向，shenti左侧对着我。

偶尔风会chui起她的发梢，她也不会用手去拨开，被风chuiluan的发丝。

她只是站着，没有任何动作。

我朝着夕yang前进，走到离她三步的距离，停下脚步。

荃依然维持原来的站姿，完全不动。

视线也是。

虽然她静止，但这并没有让我联想到雕像。

因为雕像是死的，而她好像只是进入一zhong沉睡状态。

于是我也不动，怕惊醒她。

又是一个定格画面。

我很仔细地看着荃，努力地记清楚她的样子。

因为在这三个礼拜之中，我曾经zuo了个梦。

梦里荃的样子是模糊的，最先清晰浮现的，是她手bu细微的动作。

然后是眼神，接下来是声音。

荃的脸孔，我始终无法完整地拼凑出来。

我只记得，荃是美丽的。

荃和明菁一样，都可以称为360度美女。

也就是说，不guan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美丽的。

只不过明菁的美，是属于会发亮的那zhong。

而荃的美，却带点朦胧。

突然联想到明菁，让我的shenti倏地颤动了一下。

而这细微的扰动，惊醒了荃。

"你好。"

荃转shen面对我，欠了欠shen，行个礼。

"你好。"我也点个tou。

"你来得好快。"

"学校离这里很近。"

"对不起。把你叫出来。"

"没关系的。"

"如果有所打扰，请你包涵。"

"你太客气了。"

"请问这阵子，你过得好吗？"

"我很好，谢谢。你呢？"

"我也很好。谢谢。"

"我们还要进行这zhong客tao的对白吗？谢谢。"

"不用的。谢谢。"

荃说完后，我们同时笑了起来。

"你刚刚好厉害，一动也不动喔。"

"猜猜看，我刚才在zuo什么？"

"嗯…你在等待。"

"很接近了，不过不太对。因为你没看到我的眼神。"

"那答案是什么？"

"我在期待。"

"期待什么？"

"你的出现。"

荃又笑了，似乎很开心。

"你现在非常快乐吗？"

"嗯。我很快乐，因为你来了呢。你呢？"

"我应该也是快乐的。"

"快乐就是快乐，没有应不应该的。你又在压抑了。"

"我(手指着鼻子)真的(两手jiao叉xiong前)快乐(左手拍右手掌背)。"

"你又在胡luan比了。上次你比"真的"时，不是这样呢。"

"是吗？那我是怎么比的？"

"你是这样比的…"

荃先把袋子搁在地上，然后缓缓地把双手举高。

"喔。我这tao比法跟英文很像，上次用的是过去式，这次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