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文道。“他一在我们的荧光屏上出现,航向一稳定,我们就立即到塔台去指挥,你把报告送往那儿,我们来决定跑道和进场计划。”
“好的,先生。”
特里莱文拿起话筒,不过等着没有说,他正看着控制室主任,那主任正在挂电话。
“戴维森医生在楼下,”主任告诉他。
“他说什么来着?”
“从我们所得到的情况看,他同意机上那位医生的诊断。似乎他首先怀疑这是肉毒中毒。”
“真够呛,这是什么意思?”
“显然是一种非常严重的食物中毒。我们是不是让医生上来,让他跟上面讲讲话?”
“不,格里塞尔先生。现在更重要的是驾驶飞机,我们得让他们来决定是不是需要有人作医疗上的指导。只要有可能,我就不让人给斯潘塞打叉。为防万一,就让戴维森在旁等一等吧。”特里莱文对着话筒说话:“喂,乔治·斯潘塞,操纵时,别忘了时间滞差。控制得稳一点,明白了吗?”
中间停了停,然后上面回答说“他明白了,温哥华,完了。”
对斯潘塞来说,事情好象是凡他心里想的,这位机长全都知道似的。他把操纵杆慢慢地推向前,然后又往后拉,可飞机没什么反应。现在,他又试了试,把操纵杆往外推。开始不大感觉得到,但机头渐渐下沉,然后突然骤降,他惊慌得一时不知所措。珍妮特拚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喊出来。空速计上的指针开始往上摆动…180…190…200…220。斯潘塞用足全身力气使劲把飞机拉起来。在他前面的仪表板上的仪表似乎都活跃起来了,升降仪的指针贴着玻璃底端在抖动着,仿真地平仪的那只小小的模型飞机其左翼下沉着,且一直保持着这一角度,很是吓人。高度表上,100英尺的那根指针急速往回移动,l,000英尺的那根尽管往回移动得不是那么快,但动得还是很吓人的,而10,000英尺的那根已经不动,就停在它的最低点上了。
“起来,你这懒鬼,起来!”他叫喊着,机头终于抬起来了。他看到高度表上的三根指针开始吃力地在慢慢往上爬,这表明飞机的高度在慢慢地回升。“行了!”他松了一口气,对珍妮特这样说道。可他不曾想到,他已经纠正过了头。
“看,看空速表,”她大喊道。
他两眼往空速表扫去,发现空速在急骤下降。160…150…140。他控制住了。飞机重又拨正,开始平稳地飞行起来。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妈的,好险,”他咕哝道。
珍妮特还在注视着空速表。“160,现在没问题了。”
他们身后的那扇通往客舱的门打开了,贝尔德医生说道:“怎么搞的?”
斯潘塞大声地回答:“真对不起,医生,我正试着摸熟它的脾性哩。”他说这话时,眼睛没离开仪表板。
“尽量缓和些好不好?后面事情已经够糟糕了。你干得怎么样了?”
“还不错,医生,”斯潘塞添了添嘴唇,说道。门重又关上了,耳机里响起了特里莱文的声音。“喂,乔治·斯潘塞,事情还顺利吗?完了。”
“一切都还好,温哥华,”珍妮特答道。
“好极了。乔治,你们现在的航向是多少?”
斯潘塞往下看了看。“告诉他,磁罗盘依然指在290附近,我们一直保持着这一航向在飞行。”她把话传了下去。
“好,乔治。设法保持这个航向。也许你会偏离一点,不过没关系,什么时候拨正我会告诉你的。此刻我要你把襟翼和轮子放下,看一看在飞行速度降低的情况下,你操作起来感觉怎么样。不过先别动,我会教你怎么做的。听清楚了吗?完了。”珍妮特看到斯潘塞点了一下头之后,就叫特里莱文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