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我也跟你一起走。她顿了一下,然后直愣愣瞅着他说:”你已经求过我两次了,布雷特,要我去跟你住在一起。如果你现在还要我去,我愿意跟你去。“
他深情地回答:“你也知道我当然要啦。”
马特·扎勒斯基一屁服倒在椅子里。他刷一下抬起头来。“住在一起!”
“不错,”巴巴拉冷冰冰地应道。“我们不结婚;我们俩谁也不想结婚。我们只是同住一套房间,同睡一张床…”
“不行!”马特一声咆哮。“说什么也不行!”
她警告了一句:“你敢来拦我!”
他们四目对视,相持了片刻,她的父亲终于垂下眼帘,双手抱住了头。
两个肩膀抽动着。
“我去收拾一下今晚用的东西,”巴巴拉对布雷特说“其余的明天再回来拿。”
“听我说”——布雷特望着椅子里的那个伤心人——“我希望我们能住在一块儿。这你也知道。可是难道一定要这样子吗?”
她干干脆脆回答:“等你知道刚才的事,你就会明白了。所以,你要么带我去,要么走开——哼,我就是这么着。你不带我走,我就到旅馆去。”
他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我带你走。”
巴巴拉上楼去了。
剩下了两个男人,布雷特不安地说:“扎先生,不管你们出了什么事,我都感到遗憾。”
对方没有回答,于是他就走出门,在汽车里等候巴巴拉。
布雷特和巴巴拉在附近的几条街上,兜了将近半个钟头,寻找罗利·奈特。巴巴拉把手提箱放进车里,等汽车开动以后,先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对布雷特讲了他来以前发生的事。布雷特听她说着,脸色渐渐变得严峻起来。
过了一会,他说:“可怜的小杂种!怪不得他也骂我。”
“也骂了我。”
“大概他以为我们骨子里都是一路货。怎么能怪他呢?”
他们开到另一条空荡荡的街上,快到了街道的尽头,汽车的大灯照见一个黑糊糊的人影,在路上走着。原来是扎勒斯基家的一个邻居,正步行回家。
“罗利走了。”坐在汽车前座这边的布雷特,以询问的眼光朝那边的巴巴拉看了一眼。“他住的地方我们是知道的。”
布雷特所以迟疑不决,这里头的原因两人都明白。晚上在底特律的闹市区很可能遇到危险。持械拦劫,行凶伤人,都是家常便饭。
她摇摇头。“今晚再也做不成什么事了。我们回家去吧。”
“头等大事头里做嘛。”他把汽车开到街沿石边,两人就吻起来。
“你的家,”布雷特小心翼翼说“换了个新地址——电报局路口,西枫树街,乡下俱乐部庄园。”
出了今晚的事,虽然他们都是心情抑郁,但是他驾着汽车向西北一拐,疾驰而去时,他却兴奋得气也透不过来了。
夜深了,两个人挨着躺在布雷特公寓那熄了灯的卧室里,巴巴拉轻声说:“你醒着吗?”
“醒着。”几分钟前,布雷特翻过身子朝天躺着。现在,他双手枕头,注视着那朦朦胧胧的天花板。
“你在想什么?”
“想我有一次对你说的一句蠢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