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亚当回到起居室，照例打开公事包，动手工作了。埃莉卡把餐室收拾好，就走起居室，收掉亚当的咖啡杯，把杂志理了一理，拿起几张报纸，叠在一起，准备带走。

在的妇女版时，亚当正在翻阅版新闻。不过亚当总是把整份报从到尾看一遍的，所以埃莉卡只怕他的注意力转到她手里的这一版来。

她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她最愿意同她认识的哪一个男人发生私情？她想到的回答竟是意想不到的——亚当。

他的回答反正总是这么一句。他也从不参加投票。“不知怎么个搞法，我也没多大兴趣。”

亚当早抬起了。“把报留下。我还没看完呢。”

一晚上埃莉卡始终提心吊胆。她装作看书，偷望着亚当的一举一动。

亚当不反对——一也不反对。显然他相信时间能够弥合两人的裂痕，不过埃莉卡并不相信。前，她还是继续料理家务，也答允同埃尔相见。

埃莉卡逐渐懂得：私情嘛，要圆满，要称心，就不单单是行为，还少不得其他东西呢。

她左思右想，终于认为把任何一版报纸拿起居室，都会犯错误，因为不她装得怎样漫不经心，亚当说不定还是会注意到的。

埃尔打

但是她知，烧掉了一份报纸，也挡不住人家不把这条消息拿给亚当看，不在谈话中提到，所以事情到来还是一样。看来亚当的许多手下，还有同事朋友，分明已经看到或者听到了这条茶余酒后的妙闻趣事，因此，在以后的几天里，埃莉卡一直心神不宁，生怕亚当回家来提起这件事。

事情明摆着：亚当有的那脑正是埃莉卡不胜钦佩的。埃尔却没有脑。尽亚当工作起来总象着了一样，但不是只钻在象牙塔里，从不接周围的世事；他总是持己见，不过也讲公德。埃莉卡听亚当谈论——谈论汽车工业以外的一些问题。相反，有一次埃莉卡向埃尔提到了底特律市内房屋问题的论战，问他有什么看法，其实这场论战几星期来一直是报上的条新闻，谁知埃尔竟连听也没听说过。“想来那号事跟我不相，”

在以后的几天里，她总是一转念就想到了亚当，一直到他们同汉克·克赖泽尔一起在大角的那天晚上，还是这样。不知怎么，在埃莉卡看来，那个当过海军陆战队战士的零件制造商，似乎把亚当上的一切优统统发掘来了，所以她始终着迷地听着他们谈汉克·克赖泽尔的脱粒机，也倾听亚当那极其有力的提问。后来，回家的时候，她想起了她一度拥有的那另外的一个亚当——那个对她百般怜，刻意温存，而如今看来已经成为过去的亚当，这时失望和愤怒才压上了她的心。

亚当终于把公事包卡嗒一声关上，她顿时张得不得了，可是，埃莉卡简直不敢相信，亚当竟上楼去睡了，看样已经把报纸完全给忘了，她这才松了气，于是藏起报纸，第二天把报烧了。

固然她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去开动离婚机，也没有从夸顿湖的家里搬去，不过她还是继续睡在客房里。埃莉卡只是觉得她要闭门独，趁机适应一下。

有一她是有把握的：如果亚当听说了《底特律新闻报》上的那条消息，那她是会知的。亚当从来不回避问题，这个丈夫的，在提意见前，也不会不给妻申诉的机会。但是他却一句话也没有，一个星期过去了，埃莉卡心上的石开始放下了。后来，她想，那恐怕是大家都以为亚当已经知，为了顾全面，或者觉得有尴尬，所以避而不谈。不人家于什么原因，她总是激不尽。

在当天夜，她提要和亚当离婚，她说的确是真心话。看来已经没有希望再继续下去了。在第二天以及其后的几天里，埃莉卡的决心仍然一没有动摇。

还有一使她激的是，她总算有了个机会，可以把她同亚当和埃尔两人的关系估量一下。结果是，除了在男女关系上和两人一起相的那短短一段时间之外，亚当在其他一切方面都遥遥领先。对埃莉卡来说，不幸的是，或者应该说幸运的是，男女关系还是她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正由于这个原因，隔不了几天，她又答允同埃尔相会了，这一次倒谨慎小心，特地过河到加拿大的温泽相会。但是，在他们的历次幽会中，这最近的一次偏偏是最不圆满的一次。

于是埃莉卡脆就到厨房里去，上开饭，也不蔬菜是否烧熟了。蔬菜还没有烧熟，但是，亚当过来吃饭时，倒还没有把后面几版报纸打开来看过。

只要亚当尽到一个真正丈夫的职责就好了。

但是他难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