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元来算，劣质柴油和机织衣就是一文不值的垃圾——除了某一特定牌号的柴油可以卖给狼汉，因为可以当毒品——但是到黑市上买卖东西是犯法的，所以这算法不能考虑。在可以考虑的算法内，衣和汽油等值。顺便说一句，柴油是各东西兑成的，成分复杂而不稳定，有时能创造一些奇迹。有些柴油可以炒菜——这就是说，菜籽油掺多了；有些柴油可以刷墙——这就是说，桐油掺多了；有些柴油可以救火——乡镇企业的产品常是这样，当然是掺多了。只要不是最后一情况，都可以加人我设计的柴油机。我的设计就如一中国猪，可以吃各东西，甚至吃屎。奇迹归奇迹，它们还是一堆破烂，一文不值——因为它能把你的生活变成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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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需要说明的是：假如我被判定得了数盲症，就不会和领导的夫人搞。得数盲的人不搞，假如组织上不安排，连自己老婆也不搞。我想这一应该让上级知。

也许是因为白天洗了澡，也许是因为屋里太和，我上的那个东西又变得很违拗。那东西直起来以后，朝上有一个弧度。因为它的样，所以是我前妻调侃的对象。事实上这样帅得很，所有表现它的工艺品全是这样的。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敲我的窗——原来是我前妻。她把自己在一个透明的塑料斗篷里——现在女人门都要这东西，否则就会与烟炱同。在这件斗篷下面，是我送她的线外——我把它织得像件莲成的鱼鳞甲，长度刚好超过大——再下面什么都没穿，除了脚上的长统靴和密密麻麻的疙瘩。她是走着来的，大概走了一个半小时吧，但她还是笑着说：我来谢谢你送我衣。焐了老半天她才过来。我们俩了，她在我这里过夜。她说：你的确是个诚实的人。和诚实的人有快，和不诚实的人什么也不到——就这区别。

这件事给我的启示是有两办法可以创造真正的价值，一是用工业的巧，另一是用手和心。用其他方式造的，均属大粪。但是大粪没有危险。我住在山上一座木板房里，地扳上铺着自己的手织地毯，墙上挂的挂毯也是自己的。我还有一台Fisher牌的音响设备，这是用挂毯跟小徐换的。我的房里很温，很舒适，环境也安静。晚上我躺在地毯上听国的乡村音乐，上一都没有发。这是因为白天在她家里洗了个澡。这件事很不光彩，但是我没法抵挡这诱惑。在那个白瓷卫生间里，我还喝了几里来的——是甜的，比发给我们的饮都要好。当时我渴极了。在此之前，她给我可乐，我没喝。这似乎证明了我前妻的话：只要我能克服违拗心理，一切都会好。我前妻住在一个小院里，房很漂亮，安着茶玻璃窗。院里有几棵矮矮的罗汉松，铺着很好看的地砖——第一次看到时我了述，后来就讨厌这地砖、这个院。她还问我为什么老不来，我说市长就住隔，这当然是托辞。真正的原因是我没有这样的院。但是假如这样说了的话，她就会嚷起来：你跟我计较有什么用？这世又不是我安排的呀！

我前妻已经三十五岁了，依然很原亮。她想留下来和我过几天，但是我没答应。第二天早上起了个大早，用托车把她送了回去，然后再去接小徐。这一次她不肯穿那件衣，怕把它搞脏了，就把自己裹在一条毯里，在后座上光洁的两条，让半城的人大开界。在我年轻时，这准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但是现在什么也引不起。假如风纪警察把我逮了去，我就说我是技术的。假如他还是不放我，我就说我有病——为什么只准别人有病，不准我有病？事实上技术的人只要不杀人放火，并且别被保安逮到，什么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