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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西藏(2/10)

元福戒掉了诗歌。多年后他回忆起这段诗歌经历,不禁慨万端,总要谈起他当年的朋友格,那时他已是圳建筑业后起之秀。

格看了看天上盘旋的鹰,继续向前。三天来他一直都在

格七月离开拉萨去了藏北。他搭了一辆日本伍十铃,半路与卡车司机发生冲突,他被赶下了车,正好在堆龙德庆与当雄草原的途中。事情很简单,他拒绝与喝了酒的卡车司机聊天,厌恶满驾驶室的大蒜味和酒气。长途司机都愿与搭车人聊聊天,特别是酒后兴奋,司机连续问了一些问题,格都指了指自己的嗓,摆手。司机气坏了,讲价钱时格虽然话不多但没看有什么问题。司机一脚刹车,请格下车格下了车,司机伸恶狠狠地咒了他一声,一踩油门飞似开走了。三天以后格在路边不远的草地上看到这辆车,翻了个儿,烧成了黑,司机还在驾驶室里,从司机的豁牙他断定是三天前那个人,其他已无从辨认。大概那那天不久他就下了,草原不平坦,尽是玛札草抱成泥团的草砣砣,车开上去会像筛糠一样,何况他喝了不少。不过也许他大概觉还不错,蹦蹦,很幸福很温的去了天堂。墓地也不错,方圆很大的地方都可算作他的葬的领地,而且,经过火的理他已经不会腐烂。

傍晚,是他一天中宁静的日。轻飘飘的走路,望着天空,有时大路上只有他一个人,所有的人都有自己归宿,他只有一个地方,就是河边盗林卡附近一个叫“雪”甜茶馆,他在那里独自喝茶,消磨时光。茶馆外面空地上有人终日在打克郎棋,他是傍晚固定的观众,有时也与人打几局。他无话,神情淡漠,没有与人往的望。尽如此,他还是有了一些朋友。同样的打工者,民工,活的人,关系都一般,逢到节日一起喝顿酒,如此而已。望着河上的月光,有人想家,想家乡树上的月亮。后来一个叫谢元福的加,使气氛活跃起来,小伙酒量很大,声如宏钟,为人毫迈情,没有一丝的乡愁,而他居然声称自己是个诗人。显然他谈到诗是冲着格说的,元福后来谈起初次见到格真以后格是个狼诗人。他知格是北京人,北京人来打工闯世界的可不多,甚至从没听说过,大概除了个把写诗的人。元福为自己生在四川沫很是自豪,因为那是大诗人郭沫若的家乡。

格基本不知诗为何,这使元福十分费解,那他跑什么呢?他对格产生了厚的兴趣。元福要想与谁成为朋友是不用费什么力气的,他为人情、康慨,在西藏文联工地,是包工队的骨,懂技术,有几年施工经验了,事实上如果不是他对诗歌的兴趣,凭他的能力和经验他完全可以扯一帮人了。他们那个施工队主要任务是拆除文联大院一些旧房,建一个多功能厅,顺便再建两个园林小品式的厕所。厕所图纸自一位刚从法国考察回来的艺术家之手,包工看着图纸直皱眉,叫来了元福,元福对图样大加赞赏,于是这活就全权给了元福。元福渴望结识拉萨的诗人,借着建厕所的机会元福频频拜访那位艺术家,图纸没计者,讨论厕所的结构、彩、选材,拉萨的作家、诗人、艺术家前来作客,元福拿了自己的诗稿分发给大家,他认为已经了他们的圈。他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一组名叫《圣殿与圣》诗,呈给了他景仰的西诗人成岩。成岩收起了元福的组诗,语惊人:既然放可以诗,排当然也可以成为诗歌行为,这是二十一纪世的诗。

元福真的病倒了,烧不退,夜里直说胡话。格放的“火”格照料。元福烧42度,睛血红,屎几乎封了格带元福看病,拿药,为元福用凉降温,一个星期后元福缓过来了,算是捡了条命,但这时他已是骨瘦如柴,两像灯,并且几乎蜕了一层

西郊,在采石场找到一份挣钱的工作,推着小车向珠穆朗玛大酒店工地运送条石,住在了工地的帐篷。工地距采石场有四五公里,上午三趟下午三趟,烈日炎炎,格推着一米长的条石在路上奔波,每天大汗淋漓。他要么不,要么玩命。不仅是为挣钱,也为一疯狂。原缺氧,呼及短促,他挑战自己,像病那样呼,直到满,甚至把整个太看黑。他,继续向前。

成岩是西首席诗人,主要住锡藏北卡兰,因长期靠近无人区写作声名远扬。得到成岩的评论元福陷了一场长达三个月的病,终日神恍惚,诗如泉涌,厕所度缓慢,选料昂贵,不断返工,包工开始迷惑不解,而怀疑元福别有用心,最后在一个早晨当众剥夺了元福的领导权。而那组诗竟然也一直石沉大海,下落不明。元福还以为被成岩推荐给了某个权威杂志,后来才听另一个诗人说,八成是被杂志社张贴在哪个厕所发表了。元福听了十分愤怒,他要等见到成岩亲自问问。他见到格时正是他作为诗人前途未卜的时候。与格成为朋友后,一次在喝酒桌上元福格听他朗读完了《圣殿与圣》,格完全不知所云,要他说好坏他只能采取拆字算卦的方式。“行,你算吧!”元福喝了一大酒,格拆了第一个字后得结论是“金木火土的‘火'”字。“烧了吧。”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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