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碰到门上来了。杨得玉一口答应。但乔老师却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局促半天,说,杨局长,我想请你吃顿饭。
杨得玉不知她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应该请你吃饭才是。乔老师坚定了说她请,而且显得有点固执。乔老师的稚气执著让他觉得可爱,又感觉到别有用意。杨得玉用玩笑的口气说,就这么一个小县城,你请我,满城的人就会知道,你就不怕人说闲话?我可不敢接受你的宴
请。
乔老师说,不在县城请,你有车,咱们到郊县的五峰镇,那是个大镇子,谁也不认识咱们。你爱吃羊肉,那里的手抓羊羔肉做得好,家酿的米酒也不错,我请你去尝尝,如果你下午没别的事,咱们现在就走。
五峰镇虽在另一个县,但离这里只有十几公里。看来她是早计划好了的,并且了解好了他爱吃什么。杨得玉一下警惕起来。为什么要这样。他试探了问是不是有事,她点点头。问什么事,她坚持说到那里再说。
一种神秘和不安笼罩了杨得玉的心。他猜不透究竟有什么事她要这样。细看她的脸色,娇羞含情,感觉有点那个意思。一股冲动和想像涌上心头。杨得玉看看屋外,妻子已经上班去了。再看看表,下午三点钟。下午也没什么事。再看乔老师,她的眼神是那样不容拒绝。在一种冒险和说不清的心理驱使下,他决定自己驾车带她去玩玩。
上了路杨得玉就有点后悔和担心。男女交往是非多,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再看眼一脸喜悦天真的她,所有的担心又消失了一半。人家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又是教师,人家不怕你怕什么。杨得玉觉得有许多话要问。还是先问她家里的情况。乔老师说,我父母都是粮站的职工,粮站解散后,就到处打短工。我父亲现在就在你们的预制厂干活,整天搬沙子搅拌泥水,手都被泥水腐蚀得变了形,晚上疼得睡不着觉,这样干一个月,才能挣四五百块钱。
预制厂是局里下属的一个企业,专门为水利工程做些涵管水闸板什么的,十几个人中,正式职工三四个,其余都是临时工。杨得玉说,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父亲换个工作?
乔老师重重地点点头。
杨得玉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正因为西府县缺水,水利工作才是西府县最重要的工作,水利局也是西府县最大的一个局,经过全县几十年的水利建设,已经在山里建了三座小水库外加发电站,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个水塘和扬水灌渠,目前全局拥有职工七百多人。如果一条川水利工程上马,那就需要更多的人来工作。杨得玉笑了说,这么一件小事,根本用不着这么隆重,你说一句就行了,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乔老师高兴了看着他,说,真的这么容易?我还以为你很为难呢。
也是,杨得玉不得不佩服这位姑娘的心计:如果简简单单提出这事,他未必能够答应,很可能本能地一口回绝,因为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小县城没什么工业,原来的一些小作坊大都倒闭,许多干部的妻子都没活干,子女也在家闲着,不少有头脸的干部带了礼物来求他,他都无法答应。杨得玉再看眼她,又感觉她那活泼稚气的脸上充满了智慧。这样聪明伶俐的姑娘,确实不得了。他想开个玩笑轻松一下,说,你爹有你这么漂亮聪明的女儿,以后根本用不着再工作,有你就完全能够养活他们。
乔老师大方了说,漂亮聪明又能怎么样,年轻时,我妈比我漂亮,可现在怎么样,整天风里雨里找活儿干,几乎苍老成了农妇,看眼都让人伤心,所以我妈常说,女人啊,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这姑娘,竟有这样的想法。杨得玉说,不知你有没有对象,你的意思是你要傍一个大款了。
乔老师笑了说,大款算什么,大款和金钱一样,是流动周转的,今天你是大款,明天就可能成为穷光蛋。你们领导就不一样,是真正的大款,用过去的话说,吃的是皇粮,种的是铁杆庄稼,让几十万人养着,什么时候都不会受穷。